到了第四日,
冯枯带着弈直的首级率军归来,前线战争终于收尾,弈直和大部分主力倭军,都被斩杀,倭人再难翻起风浪。
而冯枯,成为此次战役的首功之臣,也是萧时冕亲手打造的英雄,众将和百姓拥戴至极,
回城时,百姓自发的挤在街上迎接,都想一睹这位少年功臣的风姿。
坐在马上的冯枯,心中豪气万分,他觉得,属于他的时代终于来了,带母亲昂首回冯家的那一天,指日可待。
缺席和战败的平江侯温清越,大失军心,百年侯府被百姓指责,曾经拥戴温清越的将领,面临阵营选择,也犹豫不定。
而萧时冕,才是此次战争的最大受益者,冯枯在水军中深得重视,十几万水军就算彻底归顺听从于朝廷,
他未雨绸缪,也是为了不久的将来废后时,能有十足的准备抗衡陆迁。
他从来就不准备让陆之凤在那个位置上坐太久,他的皇后,只能是阿鸢。
就在第四日夜晚,萧时冕参加完庆功宴,
手里拿着那个蓝色马鞍状香囊,幽幽走进寝殿。
走到床前,她还躺在锦被里,纤瘦的身子在床上只隆起了一个小包,
死气沉沉的样子,萧时冕只看了一眼,胸口的憋闷就堵在喉间。
黑影笼在沈时鸢脸上,她知道是谁,也懒得睁开眼。
萧时冕冷声道:“你是准备在床上躺到瘫痪?”
回答他的是沉默。
冷了她三日,原以为她想开些,
不曾想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模样,还不如前几日装模作样的乖顺。
他抬起手上的那个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用通知的语气同她说,
“大战结束了,明日我们就回京。”
长睫颤了颤,沈时鸢缓缓睁开眼,眸子盯住那个香囊,撑着身子坐起身,
“温清越呢?”
萧时冕脸色又阴了几分,
“他还在牢里。”
“平江侯未判轻形势,就轻率出兵,参他的折子已经堆成了山,如何处置他,还需斟酌考量。”
沈时鸢冷哧一声,
“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有意思么?他为何出征失败,难道陛下心里没数?”
萧时冕皱起眉,眼底浸出寒意。
沈时鸢指了指那个香囊,冷声问道:“陛下又准备和我交易什么?才肯放过平江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