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县县衙的差役来秋平乡收地租,魏狄不给也就算了。他命人将收租子的差役五花大绑起来当街示众,并不断的进行羞辱。为首的差役气愤不过痛骂了他几句,魏狄竟然直接命人乱棍将这差役给活活打死了。这下魏狄倒是痛快了,秋平乡也无人再敢置疑这位魏府当家人的权威了,但与此同时杀身之祸也就随之而来了。
可能魏狄以为如今天下大乱,朝廷能够维持现有秩序就已经实属不易了。自己拿一个小小差役的命立威,相比南召县县丞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事情也确如魏狄所料,当一群狼狈的差役带着死者的尸体以及魏狄给的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来到县丞面前时,县丞选择了沉默。毕竟如今自己的实力在那摆着呢,为了一条人命去动用军队镇压魏狄又显得太小题大做了。
正当事情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向发展之时,意外却出现了。闹出人命之后,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受魏狄的控制了。
魏狄打死衙门差役的消息迅速传到了与南召县临近的唐县,而此处正驻扎着一支朝廷正规的武装力量——唐县守御千户所,守御千户正是游击将军杨谷。这位游击将军人生中有两个敌人,一是蔑视朝廷秩序的流贼乱民,二是东北的敌人。
魏狄乱棍打死差役的行为,在杨谷的眼中无疑属于蔑视朝廷秩序的行为。于是负有安土受境职责的守御千户杨谷得到消息之后没有一丝的迟疑,即刻引兵直奔秋平乡魏府杀去。
魏狄手下的家丁们,平日里张牙舞爪吓唬人倒还可以。但碰到正规武装力量立刻就玩不转了,更何况杨谷手下的军士是参照“天雄军”的标准严格训练出来的,战斗力更是较普通的官军高出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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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狄手下的这群乌合之众一触即溃,片刻的功夫,魏狄便成了杨谷的阶下之囚。而杨谷对于这位脑子进水的富家公子也没有太多的废话,生擒之后便押回了南召县城游街示众,紧跟着当着南召县丞的面直接把魏狄给斩首了。
听完了月娥的话,魏渊长叹一声:
“天罪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月娥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相公,听到自己的哥哥被自己原来的部下斩杀,月娥不知道魏渊的心里会有何波动。
满园之内尽是夕阳洒下的余晖,西边的火烧云使得天地之间犹如被一层红纱布罩住了一般。魏渊默默的注视着窗外,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月娥在一旁轻声的说道:
“如今魏府没了当家人,蔡管事来的意思就是想请相公你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呵呵,这群人说的倒是好听。他们无非是看我魏渊现在有了一官半职,想扛着我的大旗继续在魏府内好吃好喝下去罢了。”
魏渊心中的抱怨月娥当然清楚,之前自己的相公失手伤人致死。颠沛流离的四处躲藏,那时魏府可没人请他来主持大局。
“可是相公,魏家毕竟是你父兄留下来的基业。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此没落啊。”
月娥的话倒是给魏渊提了醒,魏府的产业横跨河南、湖北两省,几乎稍微有点规模的城镇中多有魏家布匹的分号,自己如果能好好利用起这些线路和据点,那情报工作岂不是能做的更加四通八达了?
想到这魏渊的心思立刻活分了起来,他笑着对月娥说道:
“好!就依照老婆大人之言,我定会让魏府的家业发扬光大的!”
月娥不知道魏渊的态度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相公高兴了,她就快乐了。听了魏渊的话,月娥那略黑的皮肤下润透着红灿灿的喜悦。
“相公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魏明、周义和赵信三人被叫到了魏渊的住所。
“今天叫你们小哥三来是要交给你们一项艰巨的任务!”
面对魏渊一本正经的神色,魏明、周义和赵信也不觉正了正坐姿,一脸认真的盯着魏渊。
“魏明你负责打理好咱们魏家在河南、湖北的布匹买卖。争取做大做强,让咱们的布匹买卖走出中原,推广到全国去!”
说话间魏渊很有气势的将手臂一挥,直看的魏明双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