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今的安家早已没了嘉靖年间的风光,家族的产业凡是涉及到丝绸买卖的,由于受到秦海龙的冲击,已经基本上快干不下去了。目前足以支撑起偌大家业的基础,仅剩下依托漕运的相关行业了。
得益于当年安家祖上安国的深谋远虑,在家族财力最雄厚的时期将大把大把的银子投进了漕运行业。京杭大运河两岸,有很多安家的驿站和货场,正是靠着这些,才让如今的安深儒能够安心的吃上一口饭。可如今在秦家的冲击下,就连这些长期饭票都快保不住了。
秦海龙不止一次的在公开场合嚷嚷着,让安深儒识相点,早日把大运河两岸的买卖都交出来,换上银子回家安生过日子算了。
而且最近,大运河两岸的驿站和货场不是被人打砸就是收不上银子来。这让安深儒忧心忡忡,可是又毫无办法。
今日一大早,安深儒得到下人来报,说江南税务总督衙门的人来了。
安深儒身着便服来到中庭,他四十上下岁的样子,体型偏瘦,皮肤黝黑,真看不出是个富家翁来。而中庭中等待安深儒的正是魏渊手下的第一智囊,宇文腾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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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黑一白,站在一起也甚是有趣。
“在江南税务总督衙门下宇文腾启。”
说着宇文腾启递过了腰牌。
自从魏渊来到金陵,安深儒就知道了这个税务总督衙门,可他却不知今日为何这个衙门会找上自己。”
“草民安深儒,不知官家来此有何贵干。”
“我听闻安员外祖上家富后喜做善事,兴修水利,资助疏浚了白茅塘,造福一方。”
安深儒没想到税务衙门的人竟然如此清楚祖上的事,顿时心中有了一股亲切。
“大人谬赞了,祖上也是受了乡里不少恩惠,出人头地之后自当要回馈百姓才是。”
听了安深儒的话,宇文腾启微微一笑。
“只是可惜了,没想到安家作为嘉靖、隆庆、万历年间全国十七个首富之一,短短几十年,竟然潦倒成了这幅光景。”
安深儒顿时脸上光火,宇文腾启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无能。可鉴于晋国公的权势,安深儒忍了下来。
“大人说的是,草民确实没有祖上的能力。但倒也算是撑起了这偌大的产业。”
没等安深儒说完,宇文腾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安员外真是会说笑。安家哪里还有什么产业,不知你这偌大一词的自信何来?”
见安深儒要反驳,宇文腾启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
“安家的丝绸买卖已经所剩不多了吧。依托漕运的货站码头现在也不好干了吧。”
安深儒听罢心头一凛,这些可都是安家内部的经营状况,没想到对方竟然全部都了如执掌。
想到祖上的风光,再联想到当下的窘迫。安深儒顿时没有争辩的心思,他垂头叹道:
“哎,大人说的是。深儒确实辱没了先人的功绩,愧对祖辈们打下的基业啊!”
宇文腾启见时机成熟,不自觉见将语气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