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秦字灯笼的正是秦楚龙近期从金陵发往连云港,准备出口朝鲜的一笔巨额丝织品货物——五十万匹丝绸。
秦家人对于漕运总兵府也算不上不熟悉,见有稽查小艇来盘问,倒也配合。但是一听说要靠岸检查,压船的秦家管事可不干了。
“我说官爷,咱们这可是秦楚龙秦老爷家的货船。秦家的船也要入埠头检查,这不合规矩吧。”
稽查小艇上的官军倒也不急,听了秦家管事的话,他拱拱手笑着回答道:
“知道是秦爷家的船队,小的们原本也是要放行的,可咱这不是新来了一位漕运参将嘛,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望您老哥多多包涵。”
“新来的参将?哪的鸟人啊?”
“郑森郑将军,金陵那位郑老爷的公子爷。”
秦家管事本想着闯卡,可一听是郑森,立刻也犯怵了。那郑芝龙可不是好惹的,他儿子也好不到哪去,再望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埠头,今晚这通检查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不多时,秦楚龙的船队便在稽查小艇的前引下缓缓驶入了埠头。借着船队的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埠头的门栏旁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安”字,此处正是安家位于大运河上的货站之一。
秦家管事刚刚进入到货站之内便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仔细的朝四周瞧了瞧,货站他去过的也不少,可此处这个货站实在是太过于安静和空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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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货站好像只进了他们一家船队,不仅如此,货站好像专门为他们这支船队准备的一般。
尽管感到奇怪,但秦家管事依旧命人将船都驶了进去,毕竟是秦楚龙的船队,黑白两道都要给上面子才是。
可还没等船完全靠岸,郑森已经带着五百多名军卒高举着火把从岸上冲了过来。
熊熊火焰顿时照的岸边犹如白昼一般亮堂,这些军卒不由分说便径直冲到船上进行查看。秦家管事见状不由得大惊,他连忙喊道:
“快调转方向!不要靠岸!”
可已经为时已晚了,木质船体由于巨大的惯性在深夜中发出着令人揪心的“嘎吱”声,船身重重的靠在岸边的垫物之上。由于急转向导致的反方向力道,令船上的所有人都是一个趔趄,秦家管事自己也险些摔倒。
郑森快步登上首船,腰间的宝剑已经出鞘,他将宝剑横在了秦家管事的脖间喝道:
“叫你的人都老实点,不然宰了你!”
秦家管事平日里耀武扬威还行,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他声音有些颤抖的求饶道:
“将军饶命!小的听话便是!”
经过统计之后,郑森命人将账本都收到了一起,而后他命人将秦楚龙的手下通通关押了起来。然后由安家的船工接管了整支船队。待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天色已经方亮了。
“将军,这秦家的灯笼是不是也放下。”
郑森瞧了瞧高高悬挂的秦家灯笼,笑着说道:
“不急,带着他们咱们回金陵也能一路通畅了。”
朝阳之下,这支载着五十万匹丝绸的船队在扬州城原地打了个转儿,径直朝着金陵城驶去。
金陵城内,钱府之外
董富贵和王保财紧张的待在赵信和沈炼的身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参加这种抓捕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