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现在全身疼,躺在医院动不了。朱阿贵你撞了一个快70岁的老头难道我们不该全身检查?你是不想赔钱吧?你敢当着警察说一句不赔么?”
就是就是,你先说你认错不认错要不要赔吧!钱多钱少那是另外一回事,谈!张二毛身边几个闲汉纷纷撸着袖子跟着吆喝起来,态度很不友好,不用说那都是张二毛找来的江湖兄弟。
朱阿贵挣着脖子:“我撞哪里赔哪里,我给你爹治那个骨裂,还有那个腿上淤青的伤,这我认!你这个前列腺炎和糖尿病我治得了吗我?”
“我爹现在生活难以自理,恐怕好几个月下不了地,你说说,他那个糖尿病会不会加重?”张二毛理直气壮,“那个前列腺炎呢,他老人家现在起床尿尿都费劲了,每天要憋尿,这几个月下来前列腺炎不就严重了?”
还有这个梗啊?朱阿贵被张二毛一番狡辩不晓得该怎样回话,只得把目光转向警察小邓和旁边的辅警大刘,希望他们帮帮腔主持公道。辅警大刘快速地把头低下,他知道自己一开口没准儿惹火烧身。自己是个乡民眼里的“皇协军”,乱开黄腔犯不着,身边有个肩上有豆带警号的正编警察顶着呢。
——好像张二毛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小邓挠了挠头,他心知张二毛在胡搅蛮缠……
“我认为,我认为啊,这个……”年轻的刑警小邓斟酌着词句,“张二毛,据我个人的经验,你爹这个是慢性病,和被撞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你如果想解决问题,就不能提这种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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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医生吗?老头儿几个月起不了床身体坏了你敢承担责任?快70岁的老人家呀!闲汉们纷纷摇头,小病一躺成毛病,毛病一躺变大病,这个道理都不晓得……哎,你这小警察不明事理,偏心。
办公室响起各种杂乱无章的噪音。
张二毛欺负小邓年轻脸嫩:“邓警官,你就回我一句大实话,床上躺久了前列腺炎和糖尿病会不会受影响就完了,你敢拍胸脯说个不字么?”
这种事情他娘的能打包票吗?小邓怔了怔,盯着张二毛的眼睛慢慢有了火气。
办公室的门大开着,斜对面的刑侦室坐着一男一女。调解室发生的一切这两人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