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嘴角抽了抽,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是眼里闪过的一丝光亮却被白如雪快快捕捉到了。
白如雪没说错,崔宇峰的菜式做得很丰富,手艺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如雪“砰”地一声在桌上摆了一瓶西凤:“无酒不成席,阿峰家里来了长辈,这酒多少要喝一点,都没意见吧。”
白如雪先斩后奏,崔宇峰只好闷声道:“叔公,您和杰仔难得来一趟,我陪你喝点儿。”
老头儿摸了摸下巴:“咳,喝点儿就喝点儿吧。哎,那个,妹儿,你不是说你也喝一点么?一起来吧。”
“您不生我气了?”
“咳。我一把年纪了和你这小丫头计较个什么劲呀你说。”老头儿慈祥地道,“酒吃人情饭吃饱嘛,你人情到位了,我还生什么气?既然要喝,都喝点儿。”
崔宇峰开始倒酒,眼角瞟了一眼白如雪,心里纳闷儿:“这邋遢鬼发什么神经?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会哄人。”
白如雪把酒杯端起:“老爷子,这杯酒呢,算我给您赔不是啦。我先喝一个赔罪酒。”白如雪仰脖一口闷了。
老头儿笑了:“你这妹儿太调皮了。你也别再说漂亮话了,我不生气。来来,我也陪你一杯。哈哈。”
崔宇峰情绪不高,老头儿知道他的心事。老头儿说:“阿峰啊,寡妇难当,独酒难喝,你也喝点儿,过去的就过去,我们崔家的男人拿得起放得下。”老头儿用手背碰碰崔宇峰,“别想着那些不开心的。我在这林场看到你还是那么龙精虎猛的一条汉子,我比啥都高兴。”
杰仔插一句嘴:“对,叔公讲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崔宇峰只好把杯子端了陪着老头喝了两杯。
白如雪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事,故意说:“老爷子,你们老家亲戚好久不见,应该高高兴兴才对,哪里有什么不开心的?”
老头儿干笑两声没回答白如雪的话,而是凝视了白如雪半晌,说:“妹儿,你怎么称呼?”
“白如雪。老爷子,您叫我阿雪就行了。”
“哦,呵呵。白,真是白,还是个靓女。”老头儿说,“你也是家属?”
“是。我是那边刘伯的侄女儿,”白如雪指了指院子,“我没事儿就来山上住一阵子,山上空气好,农家菜好吃,到山上来权当是修身养性。”
“哦,这样啊。”老头儿点点头,“城里人会享受,我们天天住乡下没想着这是修身养性。”
杰仔说:“阿雪姐,你在哪里上班?”
白如雪说:“我之前是个英语教师。”
一老一少肃然起敬。老头说:“那你是大学毕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