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大喝,令在场的人都一愣,许山海手拿长板凳,一边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一边飞快的朝不远处瞟了一眼。
只见,两个身影,从铁匠铺门口飞奔过来。
跑在前面的人,身形魁梧,虎背熊腰,许山海细看之下,原来是“大锤”楚文勇。
楚文勇几个大步就到了年轻人面前,一把便将他推开,年轻人连退七八步,才堪堪站稳。
原本与年轻人站在一起的随从,见势不妙,赶紧抽出腰间短刀,护在年轻人身前。他并没有无脑的去阻拦楚文勇,而是尽了一个护卫该有的职责,那就是护住他的主人。
与许山海对峙的两个护卫,反应也不慢,看到自家的少爷,被来人一掌推出去两丈远,相互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抽出短刀,怪叫一声,朝楚文勇扑了过去。
在这两个护卫的心目中,敢出言喝止,还敢主动出手的楚文勇,显然更具威胁性,白面无须的许山海,则可以暂时放一边,只要赶跑了楚文勇,许山海被擒是迟早的事。
两把短刀,一左一右迎面劈来,只见楚文勇,急停、后退,险险避开刀锋。还没等他稳住身形,两把短刀如附骨之蛆,跟着捅了过来。
从这几下来看,两个护卫十分有默契,不但反应迅速,下手还不是一般的狠毒,记记都是杀招。
空着手,面对两个配合默契的对手,楚文勇只能不断的后退,避开刀锋。
只见二人又揉身向前,短刀一上一下的再捅。在普通人眼里,刀锋上下翻飞,寒光闪闪,顿觉惊险万分。孰不知,在久经战阵的人眼里,面对捅过来的兵刃,远比砍更加凶险。
无论被什么兵刃砍到,看着血肉纷飞,只要不是砍中要害,都不会伤及性命。除非是那种能把人一劈两半的开山大斧,否则只是外伤。可是,一旦被兵刃捅到,重则即刻毙命,轻则内脏受损,弄不好伤口感染,结果依旧是一命呜呼。
由此可见,这些护卫手底下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并非是仗着人多,狐假虎威的假把式。
面对这样的对手,一时间,楚文勇也不敢大意,打起精神,在两人的攻击下,不断地闪躲腾挪。
一避再避,一闪再闪,就在二人把楚文勇逼到铁匠铺门口时,突然,一声闷响,二人中的一人,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扭头一看,只见,刚才还被两人追得团团转的许山海,双手提着长板凳,站在倒下的同伴身后。
这张崭新的长板凳,一头被许山海双手抱着,一头沾满了红白相间的液体,那是倒下的随从,脑袋被砸开后飞溅而出的血液、脑浆。
眼见形势突变,一边是用板凳抡倒了同伴的许山海,一边是虎视眈眈的楚文勇,剩下的这个随从,不假思索,立刻转身就跑。
刚才手持兵刃都没能伤到楚文勇分毫,这会儿,许山海一板凳撂倒了同伴,此消彼长之下,逃跑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见楚文勇急跑两步,捡起倒地随从的短刀。弓步、瞄准,然后一道寒光闪过,已经跑出三四丈的随从,顿时脚下一滞,上身往前一挺,直勾勾的扑倒在地。他的后心处,依旧晃动不止的是,同伴短刀的刀柄。
解决了两个随从,楚文勇四处张望,他在找刚才被自己推开的年轻人。环顾四周,再站到官道中间,极目远眺。此时哪里还有年轻人的影子?
目视搜寻无果,悻悻然的楚文勇,向杂货铺走去。而杂货铺门前,许山海正拱手向杂货铺老板致歉。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楚文勇才搞清楚,许山海为什么会被那几人围攻。
同时,许山海也才明白,为什么楚文勇会突然出现在镇上。
原来,昨日,被弓箭搞到兴趣全无的许山海,傍晚在回庄子的路上,特意找到队伍中的楚文勇。一路上,两人不停的商讨,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有兵器杂乱的问题?
由于山中的打铁坊还没盖好,楚文勇又打听到镇上有铁匠铺,所以,今天一早便带着他的小舅子,来到镇上探访。这才有了他及时出手相助的一幕。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外面许久没有动静的沈南秋和金枝,从布庄探出了头。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许山海脚边的长板凳,两个小姑娘依旧惊魂未定。
由于,担心逃走的年轻人,带人回来寻仇,几人匆匆离开镇上,返回马家庄子。
回到庄中,许山海径直把沈南秋、金枝送到内院,耐着性子,安抚了她们好一会儿。直到她们把注意力转到刚买回来的布匹上面,许山海才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