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纲不可能在没有完成尸检前,离开这里。
他看着安雪,问道:“要不,安警官你跟着阿齐少爷回去。”
“我去的话,那尸检记录……”
“安队,我来做尸检记录!”简晶晶接过安雪手上的记录本,说:“你和阿齐少爷回村长那里。”
“嗯。”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葛齐说:“阿齐少爷,我们走吧。”
“好。”
葛齐和安雪到外面的盥洗池前洗了手,然后就往村长家里走去。
两人刚走进屋里,就听到了好几个人的哭声。
老葛就坐在客厅的正座之上,一看到儿子回来了,立刻开口道:“阿齐,你可回来了。他们去普查村里的人口,发现其他家的人,都没有少,就我们家,你阿妈不见了。”
这话,无疑是证实医疗站里的焦尸,就是属于村长夫人的。
周围坐着几个年长的妇人,看起来应该和葛齐母亲的年纪差不多。
安雪看着她们伤心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亲戚吗?
“所以说,焦尸真的可能是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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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啊,我真的没想到,你阿妈会这么虔诚,竟然把自己都供奉出去了!”老葛抓着葛齐的肩膀,看似伤心,实则还在拿焦尸的事情大做文章。
他是想让村民觉得他们家的大爱和无私,妻子愿意供奉自己的生命。
“阿爸,你真的觉得阿妈是自己走进火祭台的吗?”葛齐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渐渐转冷。
老葛听出儿子言语中的不满,但他还是非常笃定的说道:“是啊,你阿妈觉悟高,为了我们青轧村来年的丰收,无私奉献自己。”
说着,他拍了拍葛齐的肩膀,说:“你也别太难过了,相信你阿妈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我们为她难过。”
“够了!”
葛齐生气地挥开他的手,说:“我阿妈是被人下了蛔虫蛊,才会死亡的!”
“阿齐,你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老葛怒声喝斥,手上的拐杖,用力敲击着地板。
“没人告诉我,是我亲眼看到的!”
葛齐对着他说道,“就医疗室的尸体,解剖之后,出现大量蛔虫!那种情景,我只是看一眼,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蛔虫蛊!所以,如果那具尸体,真的是阿妈,那么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你胡说,这绝对不可能!”
老葛厉声反驳,就看到在场的其他人,表情都非常震惊。
尤其是之前哭泣的五位妇人,立刻起身道:“阿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
葛齐点了点头,说:“我亲眼看着阿纲哥解剖的尸体,不会有错的。现在,你们去医疗室,都可以看到阿纲哥用证物袋装起来的那些蛔虫。”
“那就是说,不管那具尸体是谁,她一定是被人下蛊谋害的。”
其中一个包裹着杏色头巾的女人,说道:“那么,在青轧村,到底是谁,要害这个人呢?”
“关于这点,还是要等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才能判断。”
葛齐对着面前的妇人说:“而且,不一定就是我们青轧村的人所为,对面的花嘎村,也有人会制作这种蛊的。”
“可是,一般情况下,花嘎村的人是不可能进来我们青轧村的。也就今天的祭祀之后,才会开放半天自由进出的时间。”
妇人正和葛齐分析着,就听葛老爹愤怒地反驳道:“阿兰,他小孩子不懂事,乱说些奇怪的事情,你怎么就跟着相信了?阿菊可是村长夫人,试问青轧村和花嘎村,有谁敢动手害她?!如果说,医疗站里的尸体是被人下蛊害死的,那么一定不会是阿菊。”
“阿爸,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么你告诉我,阿妈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整个村子,其他人都在,就只有阿妈不见了?”
葛齐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一个劲否认医疗站那具尸体的身份。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是父亲对母亲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混账,这是对阿爸说话的态度吗?”
老葛气得嘴角抽搐,直接扬起手,给了葛齐一耳光。
“哎呀,葛老爹你这是干什么?”
阿兰连忙把葛齐拉到了身后,护着他,对着村长道:“现在,你就下定论,说医疗站的尸体不是阿菊的,是不是言之过早的?咱们这里,不是有警察吗?让他们查一下,先确定了尸体的身份再说!”
“对啊葛老爹,我们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那具尸体的身份,你就这么责怪阿齐,有点说不过去啊。”
另一个裹着蓝色头巾的女人上前帮腔,上前一步,和阿兰并列站在老葛面前,护着身后的葛齐。
见状,安雪才开口道:“各位,稍安勿躁吧,最迟明天,我们警方就能够确定死者,是否是阿齐少爷的母亲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大家把花嘎村和青轧村的降头……哦,不,是蛊毒师的名单列出来,交给我。”
她知道降头师和蛊毒师,其实只是地域的叫法不同,但实际上没有本质区别。
阿兰听了安雪的话,立刻开口道:“关于蛊毒师的名单,我们不能交给你。一切必须等你们警方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我们才可以做下一步的商讨。”
“可是现在的情况,如果你们不能把名单给我,万一打草惊蛇,让凶手逃出了村子,只怕再想把人捉拿归案,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会立刻封锁绿春桥,禁止村民离开村子的。”阿兰看起来气场十足,比起村长老葛,更像是村里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