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拳头攒紧,“她是怎么匡姜家的?!”
陈山道,“沈大姑娘告诉姜家,她有愧永宁伯府大姑娘,理应赔偿,二太太是为护她,才动的陪嫁,老夫人和侯爷罚的太重,她实在是没办法,才求到姜家……”
沈娢没细说,姜家也没敢多问,盼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盼到沈娢第一次登门,欢喜都来不及,姜氏的陪嫁也找回来了,外孙女找姜家帮忙,姜家怎么会不依,知道沈娢心急,姜老太爷丢了手里写了一半的奏折就来侯府找沈绥了。
简直是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好在父亲现在有两分相信沈娢不是他亲生女儿了,沈娢找姜家帮二太太求情,父亲应该也会很生气。
书房内。
沈绥在看兵书,知道姜老太爷登门,也很诧异,赶紧放下手里的兵书,起身去迎接。
沈娢没和姜老太爷一起回来,被姜老夫人留下了,沈绥不知道姜老太爷是沈娢请来的,道,“岳父大人来可是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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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爷道,“娢儿今儿去姜家了,向我解释府上二太太动陪嫁的原委,沈二太太是真心疼她,陪嫁也没丢,你就别罚的太重了。”
沈绥脸沉下去,请姜老太爷进书房。
将人退下,才道,“这事您老能不能当不知道?”
姜老太爷道,“娢儿都为这事求到姜家了,我能不管吗?”
沈绥道,“棠儿她娘到死都不改口,坚称自己生的是一对龙凤胎,我们无人信她,许是我们都错了……”
姜老太爷脸色一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绥只能说的再直白些,“棠儿是我女儿,娢儿未必是。”
“就连当年延儿丢失……”
“只怕都不是意外这么简单。”
家丑不可外扬,没能护好亡妻留下的陪嫁,就够沈绥没脸了,沈娢还把这事捅给姜家知道,让姜老太爷一把年纪为二太太专程来平远侯府,沈绥怎么能不动怒,他更怕的是开了这个头,以后沈娢会经常去麻烦姜家。
沈娢是他女儿,沈绥都不允许,何况沈娢还未必是。
姜老太爷脸色白了两分,他虽然不信自己女儿会得失心疯,可他也不信会有人在自己女婿眼皮子底下换走他才出生的儿子,他一直当姜氏是生产累乏倦怠至极的情况下看错了,把女儿误看成了儿子。
姜老太爷道,“未必是……就有可能是我亲外孙女,今日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去姜家……”
不是欣喜若狂,他不至于连写到一半的奏折都放下来平远侯府,却被告知沈娢不一定是他亲外孙女,姜老太爷一把年纪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沈绥查出当年的真相。
万一是呢,外孙女第一次求上门,他这个外祖父不能伤了外孙女的心。
再者去佛堂抄家规反省,在姜老太爷看来,那是修身养性,算不得什么惩罚,多几日少几日无关痛痒。
沈绥道,“您既然来求情,小婿岂敢不给面子?免去一半的责罚,您看可行?”
姜老太爷正要点头,外面小厮的声音传开,“侯爷,二姑娘来了。”
姜老太爷就对沈绥道,“棠儿年纪小,这些糟心事就别叫她知道了。”
沈绥,“……”
哭笑不得。
棠儿知道的比他这个父亲都多,哪用他告诉。
沈棠迈步进书房,装不知道姜老太爷为何来平远侯府,高兴的给姜老太爷请安,挽着姜老太爷的胳膊撒娇,“我没打扰外祖父和父亲说话吧?”
姜老太爷失笑,“外祖父找你父亲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路过平远侯府,寻你父亲说几句话。”
“你父亲忙,就不打扰他了,你送外祖父出去。”
沈棠不舍道,“这么快就走吗?我要来晚一些,岂不是连外祖父的面都见不着。”
姜老太爷不让沈绥送,但姜老太爷许久没登门,沈绥怎么能不送,和沈棠一起送姜老太爷出府,目送他坐软轿离开。
姜老太爷走后,沈绥还以为沈棠会问他姜老太爷到底为何而来,但沈棠一个字也没问,可见是知道的。
至于怎么知道的……
十有八九和那戴面具的男子有关。
沈绥是既好奇又怕知道自己准女婿是什么人了,他这个准岳父连自己女婿是谁都还不知道,平远侯府这些家丑,准女婿比他这个准岳父知道的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