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从初期筛选矿石,到炼制熟铁的鼓风方法、高炉设备。
从如何去除铁里的杂质,再到锻造阶段的生铁、熟铁混合。
苏淳锦拿出了自己毕生所学,
楚乐仪也拿出了自己毕生所学的-化学。
弓弩不能破坏,还要送回去。
没办法,他们只能盲猜扳机的强度。
经过一晚上的讨论,
只要把这熟铁炼到更合适的强度,纯度,韧性和耐磨性,就能跟现有的扳机比一比。
苏淳锦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对面前的公主有了更新的认识。
他前些年为了研究冶炼,曾搜集了大量书籍,还在冶炼坊当过学徒。
很多师傅带徒弟的私人传承方式,让这种专门的技艺很难为外人所知。
她说的一些去除杂质的方法,他闻所未闻。
纸面上写的那些圆圆的鬼画符一样的,公主叫做公式的东西,他也是见所未见。
什么养画,什么留化盖,什么林酸盐......
苏淳锦的求知欲极大的不满足,他撑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皮最后问了一句,
“殿下,我可以给您当学徒吗?”
然后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了。
楚乐仪顶着黑眼圈,“大可不必,应试教育的产物罢了……”
原理可以不知道,但要会记结论公式。
......
瑥羽一夜未眠。
他昨天带着珍宝阁最新一个月的账册,想给公主过目。
珍宝阁在他手上盈利翻了番,她一定会高兴的。
等到深夜也不见公主回来。
绿衣客客气气的请他回芝兰院,言说有了公主回来的消息就遣人去告诉他,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窗外的雀儿都已经叽叽喳喳的了,仍没有她的消息。
瑥羽心里很不好受,他没有公主的允许,不能私自出府乱走。
公主去哪里了,没人会告诉他确切的位置。
公主亦不会提前知会他。
他以为自己在努力走近她了,可是仍旧像是局外人。
只一夜未归,就能让他又一次认清自己在什么位置。
他是公主的人,
但不是公主的男人。
不是公主的丈夫。
他没有立场过问她去哪,在做什么……
身边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