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被她的声音惊醒,“是原来的药圃庄园。”他急忙又展开另一幅画。
“殿下,这一幅现在的药圃铁矿,已经有了雏形,这是矿场,这是冶炼坊也在同时建造,这是仓库,这里是主要道路……这是祭祀台,已经完全准备好,只等开工祭祀仪式了。”
两幅图一对比,确实翻天覆地,大有不同。
楚乐仪看见画上的场景,心里不由得定了定,声音也柔和不少,“怎么想着画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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瑥羽稳住自己的声线,“殿下,您的立身之本落成每一步,瑥羽都想记录下来。日后您偶尔看一看,心情会好。”
“苏矿监觉得这个礼物好,让我带着大家的成果,来给您庆贺天启节。”
楚乐仪的手摸在画上,一辆拉着石块的马车,栩栩如生。
“你有心了。”
若是远儿在,一定会说郎君以往不爱画人,只爱山水,如今不仅画人,还画马车了。
不过远儿没跟着来,他在药圃铁矿上也忙得很。
在瑥羽这里看去,公主有几缕碎发垂于颈侧,映得她肤若凝脂,皓腕胜雪。
眼前的人盈盈浅笑,是高兴的模样。
看到她笑,如何都值得。
他心里饱胀的厉害,害羞的过分,莫名其妙拘谨起来。
楚乐仪详细看完画,诚心夸赞,“画的好,做的也好,你回去告诉大家,本宫有赏。”
“我代大家谢殿下。”瑥羽垂下眸子,又不敢看她了,眼睫一颤一颤的。
楚乐仪心情愉悦,半点郁气也没有了,刚才差点误会瑥羽。
她坐回镜子前让采苓接着忙,“赶过来累了吧?既来了就吃过午饭歇好再走。坐会,与我说说矿上的事。”
瑥羽找了绣凳坐在一旁,桩桩件件娓娓道来。征矿工,挖矿道,采买工具,运沙石木头……
即使有些事楚乐仪已经在苏淳锦的信里知道了,但仍然听不够。
好像多听几遍,庄子上那棵小芽就能更快的长成参天大树似的。
采苓渐渐忙活好了,穿插几句,“殿下,赏图宴的衣饰就是如此了,您觉得如何,可有需要减改的?”
楚乐仪在镜中认真品评,“很好,你的手艺能挑出什么毛病来?”
瑥羽好奇,“赏图宴?是做什么的?也要赏画吗?”
楚乐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赏《祥瑞图》,据说是天启节的由来,父皇让画工把祥瑞画了下来,每年天启节都邀人去宫里观瞻。”
瑥羽本不在意公主说的是什么,只要与公主说着话就好快乐。
他语调潺潺的闲聊,“赏画,宴饮,圣上可会点您的名作诗呢?”
“是母后主持赏图宴。如果是我父皇在,他们哪还有心思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