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将马车停在了符家大门口。
调查小苏家固然重要,祖父的身体同样不容忽视。
他祖父戎马一生,不该毫无尊严地在病榻上走完最后的日子。
符郎中出诊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晒药材。
见到门口来了人,他以为是瞧病的,就道:“进来吧,我这儿快弄完了,你先去堂屋坐会儿。”
苏陌没见过符郎中。
他在门口静静观察了几息,随后展现了自己惊人的观察力:“符郎中?”
“啊,是我。”符郎中把麻袋里的药材平铺在簸箕上,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你是?”
苏陌是正常京城贵公子的打扮,一身容貌气度出挑得不像镇上的人。
符郎中愣了下,莫名觉得此人不是来瞧病的。
“有事?”符郎中问。
苏陌谦和地笑了笑:“我是来请符郎中出诊的。”
符郎中道:“出诊啊,着急吗?今日可能不大方便,晚些时候有个病人过来换药,他伤得挺重的,我得给他换完了才能走。”
“是去京城。”苏陌说。
符郎中又是一愣。
随即他拨浪鼓似的摇头:“京城我去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苏陌道:“我不会透露符郎中的行踪。”
“不是行踪不行踪,我娘年事已高,去京城那么久,我放心不下……等等,什么不透露行踪?”符郎中的话讲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眼底掠过一丝警惕。
这时,符大娘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符大娘淡淡说道:“你回吧,我儿子不会去京城出诊的。”
苏陌拱手,行了个晚辈的礼:“符老夫人,我祖父的病,只有符郎中能够医治。”
符大娘沉声道:“我说过,我儿子的医术,治不了老侯爷!”
苏陌道:“怎么会?三日前,我父亲不慎吸入柳絮,危在旦夕,令郎的爱徒救了我父亲一命。您对父亲的情况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每每发作起来真的很凶险。”
“娘,你们认识啊?”符郎中问。
符大娘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冷着脸看向他:“你收徒弟了?”
符郎中眼神一闪:“啊……这个……”
符大娘问道:“何时收的!”
符郎中轻咳一声:“就、就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