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想了想:“除非……赫连邺笃定我爹回不来了。”
苏小小疑惑道:“那又为什么说爹可能还活着?可能,就是他也不确定爹的生死。”
卫廷也想不通。
但不论怎样,哪怕只有一丝万一的可能,他也绝不会放弃。
“看看匣子里是什么。”他说道。
“嗯!”
苏小小点头,谨慎起见,她戴上了防毒面罩与银丝手套,“你们几个先闭气。”
三人闭气。
苏小小又拿了个防毒面罩给景弈戴上。
铁匣子是上了锁的,不过这种普通的铜锁难不倒它,她拿了一根铁丝轻松撬开。
可当她去开铁匣子时却怎么也开不了。
用手掰不开,用匕首也撬不开。
“我用拳头来!”尉迟修说。
苏小小睨了他一眼:“你一拳下去,里头的东西也毁了!”
这个恐怕才是卫胥真正想要留下来的“遗物”,黄金战甲放在外头也只是为了掩饰它的存在。
它的价值远在黄金战甲之上,这得是个什么宝贝?
卫廷轻声道:“你先收好,回头再慢慢琢磨。”
苏小小应下。
她趁着把铁匣子装进箱子的功夫,偷偷放进了药房,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担心被任何人盗走。
等他转过身来看卫廷时,卫廷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坚定了一整日的某重度伤兵终于睡着了。
之前不肯睡,除了和景弈较真儿,也有对卫胥的担心吧。
现在知道卫胥当年从赫连邺手里脱身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二哥的药采到了,卫胥的遗物寻到了,仗也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留下足够的军饷给祖父,他们就能打道回京了。
不过在回去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卫廷走邙山去烧粮草的计划是机密的,赫连邺一副笃定卫廷会过来的样子,明显是有人将消息走漏给了赫连邺。
冷家一次次私通北燕大军,真当不必付出代价吗?
后半夜,打了一整天杖的将士们陷入沉睡,整个营地寂静无声。
冷家的某座营帐内,一只金刚小鹦鹉衔着一枚药丸从缝隙里钻了进来,把药丸投入火盆,啾啾啾地蹦了出去!
火盆里冒出阵阵轻烟,被熟睡中的冷钊吸了进去。
约莫小半刻钟,冷钊陡然睁开眸子,一把自床铺上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