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苏晨不来，孟德秋也活不了多久。

苏晨的到来，延迟了孟德秋的死亡。

更重要的是，让他在临死前终于恢复清醒，不在浑浑噩噩中死去。

对于孟德秋的提问，苏晨没有隐瞒。

他两根手指交叉，比了一个“十”的手势。

“十个小时么？”

孟德秋脸色，越发灰败。

苏晨神色一动，不再说话。

事实上，孟德秋的寿元，已经不足十分钟。

这还是苏晨竭尽全力的结果。

若非苏晨努力为他续命，孟德秋恐怕三分钟都活不下来。

“十个小时就十个小时吧！”孟德秋似乎看开了。

苏晨嘴角动了动，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似乎是讽刺。

“苏先生，我对不起你，但王申他……”孟德秋露出担忧之色。

王申是他远方亲戚。

而苏晨结识孟德秋，便是因为王申的介绍。

虽然，孟德秋看似与王申不怎么亲近。

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此时，他却是担忧苏晨迁怒王申。

苏晨沉声道：“孟老，你放心。你是你，王申是王申。我明白，这事与王申无关！”

“那就好！”孟德秋脸色放松下来，似乎卸下心中一块石头。

苏晨沉默。

他想开口问下深海电鳗胆的下落，却不知如何开口。

如果孟德秋没有这些遭遇，苏晨自然毫无顾忌，甚至直接刑讯逼供都行。

但现在的孟德秋太惨了。

即便苏晨心肠够硬，此时也不忍心再刑讯逼供。

更何况，孟德秋成为今天这种下场，其实也跟苏晨有些关系。

若非自己让孟德秋出山保护周晚秋，或许他也不会有那么多心思，更不会有今日之果。

不过，这些只是苏晨自己心里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