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过去了快十五年,在他眼里这张脸只是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变得成熟许多,但是其余的地方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也许乔南栩早就忘记了初中时那个性格阴沉、整天郁郁寡欢的男孩,更不会记得当时这个男孩被人从天台推下去时被他紧紧抓住了手腕。
那一刻,在裴伶的眼中,那个紧紧抓住自己手腕,并一遍一遍鼓励他让他不要放手的Alpha是他的救赎。
在他默默爱着乔南栩的那许多年里,他把乔南栩当成了逆光里的向日葵,而他自己是向日葵旁边野蛮生长的杂草。
风雨来时,这棵向日葵替他遮风挡雨,太阳铺洒大地时,这棵垂了头的向日葵就又重新昂首逆光而生。
这么多年,他光是看着乔南栩就会感到幸福。
如今这个Alpha被自己害的伤了心,躺在这病床上,他的爱是何其荒谬。
明明爱着却伤害了,明明想看他笑,却让他躺在这张病床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
他抬起手,轻柔地伸向乔南栩的脸颊。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及乔南栩的脸庞时,乔南栩的睫毛突然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让他心中一惊,瞬间收回了手。
他坐立难安,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如何摆姿势,眼看着乔南栩的双眸欲张开,他紧张的向后挪着椅子。
椅子摩擦地面发出让人不舒服的响声,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双手紧张地一会放在身前,一会又拿到背后。
乔南栩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和微弱的灯光是他熟悉的。
他微微侧头,看到了一旁站的笔直的人:“你怎么在这?”
裴伶抿动嘴唇,眼神闪烁不定,最后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小....小羽,他.....他告诉我的。”
“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裴伶低下头,不敢看乔南栩的眼睛。
乔南栩沉默了一瞬,随即说道:“谢谢,我没事。”
“没事就好,小羽和三哥他们都回去了,我在这留一晚照顾你。”
“不用了,你回去吧。”乔南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