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生来自带喜欢面食的基因,三天不吃面,身上没有力气,无论干啥都无精打采。
对我来说,再美味的鲍鱼海参,也没有一碗细长筋道的手擀面能刺激食欲。
春草撤去炕桌的瓜子花生,端上几盘下酒的小菜,然后也脱鞋上炕,在大宝身边坐下来,给老俩口和我们小哥俩添茶倒水。
炕桌不大,盛菜的小盘子挺精致,没有大鱼大肉,除了一盘撕的很细的鸡肉丝,就是冬季在当地少见的新鲜蔬菜。
我暗里感叹,开小煤窑挣了钱,大宝这小子的生活品味也提高了嗬,都舍得花钱买比肉都贵的青菜了。
给叔叔婶婶敬了三杯,又和大宝碰了两个后,我们像一家人似的唠起了家常。
大宝没多大酒量,也知道我对酒没多大兴趣,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劝酒,想喝自己喝,不想喝就不喝,主打的是一个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我觉得这才是最合自己意的酒文化。
唠了一会,春草下地给炉子里添煤,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问大宝,结婚都两年了,你媳妇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小子准备啥时候给我整个叫大伯的小侄子出来啊?
大宝呷了一口酒,大大咧咧地说,不着急,等两年再说,兄弟保证不会让你这个当伯的失望。
大宝说的轻松,旁边坐着的老娘不干了,一巴掌呼到儿子的头上:“我叫你不急,我叫你等两年。我和你爹能不能挺两年还不知道呢,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姐都上山放羊了。”
大宝捂着头,装出一付可怜相:“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春草年龄不够,领不了结婚证,生了娃报不下户口。
“再等半年,春草的年龄够了,我们马上领证,领了证,我叫春草先给你生个大胖孙子,然后再给你生个好看的乖孙女。
“你和我爹好好活着啊,到时候又是小子又是闺女的,春草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我还指望着你替我把儿子女儿养大呢。”
婶婶听了,笑的合不拢嘴。
正准备上炕的春草,被羞的不敢抬头,脸红的像深秋大山里的野山渣,娇艳不可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