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从来不用正眼瞧他们,也不耻和他们共事。
我对黄大海说,我觉得刘长安这个人靠不住,你要慎重点。
黄大海说,刘师傅人挺好的,脑子活络,技术不错,在机修车间的时候人缘也很好,没听人说过他有什么毛病啊。
我问黄大海知不知道刘长安认购了多少股份。
黄大海说他没问过,刘长安自己也从来没说过。
我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第一次募集职工股份的时候,刘长安是全厂普通职工中花钱最多的,一把掏出了两千块,认购的股份是你这个汽修车间主任的四倍,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黄大海显然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嗫嗫嚅嚅给不了我答复。
我继续说,如果你事先没有和刘长安谈过,没有给他承诺或者暗示过,有让他担任车间负责人的想法,他会购买这么多汽修车间的股份吗?
他花钱的目的不是买股票,是在买汽修车间主任的位子。
让我略感欣慰的是,黄大海并没有否认或者掩饰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说,自己给汽修车间挑选的第一个员工就是刘长安,也早早找他谈了,但刘师傅说自己在机修车间干的好好的,不想去新组建的汽修车间。
刘长安平时和我的关系不错,我觉得在自己了解的人中,他是将来接替我,担任汽修车间主任最合适的人选,为了说服他跟我去汽修车间,我确实说过几句不该说的话。
我对刘长安说,林厂长不会让我在车间干太长时间,让我提前给自己把接班人找好,我不知道到哪去找这个人。
我只是说了这句话,从来没有给他承诺过什么,可能是刘师傅想的太多,把我随便说的一句话,当成了我对他的承诺。
我不得不承认,黄大海虽然上过战场,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工作也相当踏实负责,但他的心眼太实在了,觉得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单纯。
自己把话已经说的那么明白,还说没有给人家承诺。
也对,他的话确实不能算是承诺,只能算“不会产生歧义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