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庆的能量确实很大,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
一个下午时间,我至少接到了四、五个电话,另外还接待了三个亲自上门的客人。
这些人和我的关系都不错,有同事、有朋友、有煤校的同学、还有曾经的领导。
他们找我的目的相同,都劝我不要太轴,最好把汽修车间转让给张三庆。
这样做对我个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修造厂和厂里的职工股东,利益不但不会受损,还能赚点快钱。
还有好心人劝我,张三庆那家伙不好惹,和他结怨不值当,说不定你什么时候会被他暗算。
我对这些说客的答复是一模一样的标准答案:你们太高看我林子龙了,汽修车间能不能卖,真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
领导不发话,厂里的职工不同意,借我个胆,我也不敢把汽修车间给卖了。
很明显,张三庆向我发起了密集的宣传攻势,几乎把矿上和我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都发展成了他的说客。
看来他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我林子龙的身上。只要能说服我,什么领导答不答应,修造厂的职工能不能同意,都不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遇到这样一个执着的对手,我除了被动应付,还真没有别的应对办法。
下班回家,刚吃完晚饭,卫大宝提着袋水果来家了。
寒暄了几句,逗了一会小侄女,大宝习惯性的掏出香烟。
我媳妇说二手烟会影响小孩子的发育,把我俩赶出了家门。
我和大宝在楼下抽着烟瞎转悠,我问他有什么事,为什么不到厂里找我。
大宝哼哧了一会,有点为难的说,下午有两个派出所的人去窑上找他,让他给我传个话,让你痛痛快快地把汽修车间卖了,别给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来的两个人,是南山那片小煤窑的治安专管员,和大宝挺熟,知道他和我是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让大宝今天一定要把话带到,不然后果自负。
大宝说,联防队那帮人不好惹,啥坏事都能干出来,他怕我出事,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跑过来找我了。
我笑着安慰大宝,放心吧,啥事都不会有。
派出所那帮人只会虚张声势,欺负欺负老实人。他们为啥不敢直接找我,为啥要让你当传声筒带话,这道理你自己多想想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