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马秀兰有工作,有孩子和残疾男人要照顾,肯定坚持不了太长时间,终究会主动求和的,到时候只要自己适当给她点甜头,这场风波就会风消云散。
程四苟以为自己是个狠人,没想到马秀兰比他更狠。
二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已经是第五十天了。
马秀兰没有表现出任何懈怠的迹象,精神头反倒愈来愈足。
她在程四苟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席地而坐,时不时和身边经过的熟人打招呼,饿了,拿出自带的烧饼啃几口,渴了不再忍着,会主动去附近的办公室讨水喝。
程四苟反倒一天比一天憔悴,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动不动在办公室大发雷霆,不是摔茶杯就是砸花盆,搞的分管部门的科长副科长们胆颤心惊,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不是迫不得已,谁也不愿进程某人的办公室。
坚持了五十天后,程四苟顶不住了,向矿长杨树林请假,说自己患上了神经衰弱,要到矿务局总医院住院治疗。
杨树林关心地说,你住院的消息,千万别让门外那个疯婆娘知道了,不然她会跟你去医院,天天守在你病房外,那会让你的病情更加严重。
程四苟心里很清楚,杨树林巴不得自己被马秀兰逼疯,早点滚出榆树坪。
如果自己今天住进了医院,说不定今天晚上,杨树林就会让人把自己的病床号透露马秀兰,搞不好还会有人帮马秀兰出主意,怎样才能更好地对付自己。
程四苟来榆树坪后,第一次有了挫败感,垂头丧气地对杨树林说,我是为了工作,为了给矿上省钱才惹上这个麻烦的,还是请领导亲自出面,把外面那个女人的事了结了吧。
该给钱给钱,该赔偿赔偿,该补助补助,我都没有意见。
杨树林一直在看程四苟的笑话,姓程的越狼狈,他就越开心,怎么可能亲自下场帮他解套呢。
杨树林打着哈哈,对程四苟说,这是你分管的工作,最好还是程副矿长亲自和那个女人谈条件吧。
领导就是领导,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解铃还得系铃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