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站在身前挡风遮雨,让我少了很多顾忌。
只要老胡不在调令上签字,程四苟给修造厂强行塞人的企图就得逞不了,而且他还不能怪罪于我。
我只是按规定办事,没有不给程四苟面子,更没有和他较劲的意思。
如果他不肯罢休,那大家就这么耗着。
有年初和矿上签的《承包合同》,程某人不敢做的太过份,不可能完全断绝供应科给修造厂的生产计划,最多只能搞点见不了阳光的小动作。
要么悄悄把份额降低一点,要么让供应科把利润率高的计划都给机修厂,把没油水的鸡肋塞给修造厂。
我想到了这种可能,并没觉得有多大的威胁。
程四苟可能还不知道,今天的修造厂,已经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
汽修车间和铸造车间投产后,来自榆树坪矿的生产和维修计划,在厂里的营收占比已经降到不足三分之一。即使完全没有榆树坪矿的计划,修造厂的日子可能会暂时艰难,但不存在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我在想,等矿车制造项目投产后,修造厂将完全摆脱对愉树坪矿的依赖。到时候,有可能主动提出不再接受矿上的生产计划,让程四苟再也没机会卡我们的脖子。
说到底,打铁还得自身硬。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任何对手都不敢对你存有轻视心理。
我很想马上去省城,把技术服务费亲自交到孙工手里,换到需要订购的专用设备的详细资料,尽快把设备买回来,尽快让矿车项目全面开工。
大部分的精力耗费到没有意义,不会带来经济效益的事情上,不能专心致志地干能创造财富和价值的事,这种状况让我十分烦恼。
至于程四苟会不会在资金结算上卡厂里的脖子,这个问题我并不怎么担心。
被马秀兰带人好好修理了一顿,估计程四苟能学乖点,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毫无理由地扣压修造厂的货款。
马秀兰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想起对方用小山一样的身板,无情碾压自己的情形,程四苟都会从心底往外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