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电话亭给王平宁打个电话,报喜的同时致谢,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哥们要是知道我在省城,不好好聚一次,是不会轻易放我走的。
不知道军哥和高明成谈的怎么样,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们中午就可能返程,连夜回榆树坪。
矿上最近的外运压力很大,贮煤场快要爆仓了,杨树材把计划外煤炭的运销抓的很紧,高明成身上的压力不小,我估计他没心情在省城闲逛。
煤炭厅距离铁路大厦只有几站路,不用赶时间,我没有挤公交车,而是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想把省厅给的钱花到什么地方去。
修造厂这半年形势不错,每个月都有利润。徐冰雅说,除过汽修车间的分红外,她已经给我准备了二三十万元的项目建设资金。
也就是说,加上即将到账的专项资金,我手中现在可以支配的现金有将近二百万,而项目建设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多余的钱要尽快花出去,不能长期趴在账上。
煤炭行业的形势不仅没有好转,还有继续恶化的迹象,榆树坪矿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
在来省城的路上,高明成闲聊的时候说,如果积压的将近二十万吨原煤运不出去,最多再支撑一个月,榆树坪矿就得限产,全矿职工就要实行上一休一制度,也就是上一天班,放一天假。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杨树林和程四苟知道,修造厂的账上,有好几十万的现金闲着,我怕他们会打笔钱的主意。
杨树林不会做的太过分,有可能在矿上资金周转不灵的时候,开口向我借钱,但最终会归还的。
我怕的是程四苟。
这家伙向来不讲理,常常会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他强行调用修造厂账上的资金,我基本上没有招架之力。
作为分管财务的副矿长,随便找个借口,强行划拨下属单位的资金,很容易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