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到,当时在场的人,除了任丽丽带的审计科两个人外,还有修造厂的职工,他们也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请领导向他们了解情况,辩明真相。
比如刚才给你们沏茶的那个女子,她叫郭秋花,是厂里的出纳员。
我记得当时她站在财务室门口,应该看到了我是怎么甩掉任丽丽的手,知道我骑着摩托车离开后,后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应该知道任丽丽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书记和主任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让孙建成把郭秋花叫过来。
我问自己要不要回避,陈大伟说没必要。
郭秋花口齿伶俐,三言两语说清了我上了摩托车后发生的事,说姓任的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装逼的本事太差劲,戏演的太假。
郭秋花说,自己当时站在三米外的台阶上,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厂长要走,姓任的拉着厂长的袖子说,不把问题说清楚不许走。我们厂长是正经人,从来不跟不正经的女人拉扯,甩开了姓任的手,连头都没回,骑着摩托车走了。
姓任的当时被我们厂长摔个趔趄,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
不知道这个娘们是不是有羊角疯的毛病,厂长的摩托车都开出去了好几米,她却一头扑到了地上,又哭又闹的,还故意把手在水泥地上蹭破皮,后来被两个小跟班扶起来,啍哼叽叽地走了。
郭秋花还说,姓任娘们的是个妖精,肯定想讹我们厂长,才故意演的这场戏,领导千万别上了这个娘们的当。
郭伙花不傻,虽然没有人告诉过她原因,但她知道领导能问这事,肯定是因为姓任的在闹妖,所以自作主张给任丽丽的行为定了性。
郭秋花鄙视任丽丽这样的女人,左一个妖精,右一个不要脸的,把文质彬彬的陈大伟听得直皱眉头,但他显然相信了郭秋花的话。
陈书记说,你这只是一家之言,审计科的工作人员证明说,任丽丽就是被林子龙推倒的。
郭秋花急了,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破口大骂道,哪个混蛋敢说这种昧良心的鬼话,姑奶奶咒他生的小孩没屁眼。我要求跟他当面对质,谁说谎天打五雷轰,一家人都不得好死。
孙建成把郭秋花劝出了办公室。
小主,
陈大伟和办公室主任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可奈何地问我,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尽量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把不良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对新领导的性格不了解,不知道领导做事的风格,我不敢表现的太随便,规规矩矩地说,只要实事求是,怎么处理都行,我服从组织的决定。
党办主任和我很熟,用手指指点着我说,别故作深沉了,谁不知道你小子的鬼点子多。陈书记刚来没几天,不太了解情况,你别让领导为难,出个主意吧,只要能让程副矿长别再继续揪住这件闹腾就行。
我苦着脸对主任说,你知道审计科在修造厂审计了好多天,审计出了什么问题吗?你知道任丽丽昨天不让我走,非要让我说清楚的问题是什么吗?你知道她提出的问题有多么搞笑吗?
主任知道只要是程四苟主动挑起的事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道理可讲,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一笔糊涂账,所以对我提出的问题不置可否,也不想听我的回答。
陈大伟却来了兴致,让我详细说说情况。
我对领导说,审计科这次进驻修造厂,根本不是来搞例行审计的,而是专门来找茬的,是拿着放大镜来挑刺的。
好在我们厂财务管理很规范,就算任丽丽拿着放大镜,也没有在鸡蛋里挑出骨头。
他们不得不转移了方向,打着保护国有资产安全的旗号,查起了厂里和已经独立出去的汽修车间的经济来往,细致到连一颗螺丝钉,一把小改锥都不放过的程度。
三月份,汽修车间发生了一起纵火案,为了减轻用户对车间安全问题的担心,尽量减少损失,我从厂里上夜班的工人中,临时抽调了十多个人,帮助汽修车间处理火灾现场,占用了这些职工大半个班的工时,事后忘了让车间支付这些帮忙干活工人的工时费。
昨天,任丽丽问我的就是这个问题,非要我承认侵害了修造厂的利益,给国有资产带来了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