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就这么跑了,他是骑着摩托车走的,身上带了几万块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我也没动过寻找的心思。
中国这么大,一点线索没有,想找到一个有交通工具,兜里装着大把钞票,存心要躲起来的小伙子,难度堪比在大海里捞绣花针。
望着远处井口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我心中涌出了对大宝浓浓的惋惜之情。
就算死了五个人,你也没必要跑啊。
按法律规定,这种情况可能构成了重大责任事故罪,这个罪名属于过失犯罪,处罚通常不会太重,即使坐牢,最多只是两三年而已,而且还有监外执行、假释、减刑的可能。
你比哥哥我还小半岁呢,就算真坐上两年监狱,出来后也才三十,小煤窑咱开不成了,还可以回矿上上班啊,靠工资也能养活父母媳妇啊。
太阳已经挂到了头顶,事故现场的警戒还没有解除,我不想再等下去,返回了卫大宝家。
春草已经平静了下来,申小涛正在帮她把窑洞里的家具归位。
我把小申叫到院子里,给了他个电话号码,让他想办法混出去,把客货车还回厂里,然后开着徐小弟的桑塔纳,去把大宝的二姐和二姐夫接过来。
大宝有六个姐姐姐夫,他父母和六个女儿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几个女婿对岳母岳丈也有意见,唯独二姐夫比较明事理,和小舅子的关系还过得去,而且他家离这里最近。
父母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女儿女婿怎么能置身事外。
接下来的事故善后工作,会非常麻烦,需要有人代表卫家出面,这个人肯定不能是我。
我知道自己是春草和叔叔婶婶最信任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只能算局外人,代表不了卫家,可以在幕后出谋划策,不应该出现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