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安排,对我来说当然是好事,我不但答应的很痛快,还主动问王县长,在宝龙矿的事故处理上,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
我说,这个小煤窑的情况自己比较了解,和卫大宝的家人也很熟,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
王俊臣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故处理起来很棘手,不仅仅因为主要责任人跑了,关键是没钱。
一下子死了六个人,就算卫大宝不跑,他也拿不出几百万现金,给亡者家属赔钱,应付其他的善后工作。
后天上午,遇难者家属就要到了,即将面对那么多张悲伤欲绝的面孔,我这个副县长,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说,不知道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怎样才能让那么多颗受了伤的心,不再受到伤害。
王俊臣的语气很伤感,看着他脸上的重重忧色,我没敢再开口。
第二天上午,我是八点准时到的招待所,接待我的,是昨天见过的张副局长,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就是王俊臣所说的张贵。
张贵很热情,把我带进小会议室,说吃早餐的时候,王县长交待过了,咱们先做笔录,然后我陪你去公安局做技术鉴定。
事故处理小组包了招待所一整层楼,人虽然来的不少,但毕竟是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人员之间不熟悉,配合起来很生疏,更遑论默契,工作效率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向知情者了解情况,制作谈话笔录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但因为需要各组成部门的人员签字,光是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就让张贵进进出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好不容易做完笔录,说好的拉我们去县城采集笔迹和指纹的警察,却不知道开着车跑到哪里去了,让张贵又是一阵好找。
坐在会议室里,听着走廊上传来的嘈杂声中,时不时夹杂着王俊臣训斥人的声音,我不由得对王县长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