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的无端愤怒,让我很无语。
我让他把刘长安调到机加车间去,确实是想把刘长安交给马秀兰收拾。
马秀兰准备怎么收拾刘长安,我没出过主意,也从来没有过问过。
侯得才是车间主任,而且有程四苟做靠山,拿下的难度不小,而且有风险,所以必须亲自出手,不能让他人代劳。
刘长安只是个普通工人,我不屑于亲自对付,只是给马秀兰交待说,手段必须合法、不要影响了车间的生产,也不许把别人牵涉进来的原则。根本不存在拿孙建成当枪使的问题。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老孙却说,后来自己想明白了,刘长安这个混账东西,今年所干的那些破事,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确实应该受到惩罚,自己不该丧失立场,对他有没原则的同情心。
孙建成说,通过刘长安这件事,他发现自己确实落伍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和步伐。每次班子开会的时候,总有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现在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准备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哪天没钟可敲了,就老老实实回家养老。
老孙说的是实情,修造厂的领导班子有五个人,年龄第二大的黄大海,也只是三十出头,比孙建成小了整整二十岁,基本上算是两代人,在思想认识和工作方式上,老孙和其他人确实有很多不同之处。
我诚恳对老孙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实就是这个情况,谁也没办法改变。现在,厂里的工作基本走上了正轨,我会慢慢把你肩上的担子,转移到黄大海身上去,年后让你当专职书记,不再兼任生产副厂长了行不行。
孙建成对我这个提议很满意,说自己快退休了,书记也当不了多长时间,让我再给徐冰雅做做工作,让她尽快把入党申请书交给自已。
如果把徐冰雅加入组织的问题解决了,自己退休的时候,就能推荐她当支部书记。
徐冰雅在这个问题上有抵触情绪,我给她提过建议,老孙当书记后,也没少做过工作,都被她以没兴趣为由拒绝了。
其实我很欣赏她这种淡泊名利的性格,并没有再说服她更弦改张的想法。
孙建成惋惜地说,在煤矿上,女干部不好当,经常打交道的都是男人。徐冰雅这种女人,还是当个书记或者工会主席之类的闲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