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不通人情又自以为是的人,苏灿只觉心累,深知再和他僵持下去完全没有必要,于是放下手臂将人放了进去。
常赋晦进屋后,依旧倚在昨晚的位置,向门口的苏灿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坐下。
“你到底有什么事?”苏灿也在炕沿边坐下。
“在寨子里,很多人都相信预言会成真,是因为这里出现的所有预言都实现了。”
常赋晦一开口说的就是所有人都藏着掖着的预言,一下子就引起了苏灿的兴趣,然而,下一句就直接将人惹毛了。
“如果有预言说你年底会死,你相信吗?”
“什么?”苏灿一下子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常赋晦。
“预言说秋后我会和苏灿成婚,我送走了一个苏灿,结果又来了一个。”常赋晦瞧了苏灿一眼,“预言说会有阴阳颠倒,男女互换之事发生,结果女苏灿变成了男苏灿。”
“你说的那些都是人为干预的,根本不是预言的原因!”常赋晦说的两件事,他们昨晚已经讨论过了,身为事件当事人的苏灿十分清楚地知道真相。
“你还不明白吗?只要是寨子里出现了预言,就一定会实现,因为背后有人要求它必须实现。无论预言多么不合理,都会有人去实现它,不择手段地实现!”
常赋晦这句话听着虽然绕口,却让苏灿升起一层寒意。
“你的意思是寨里人都被愚弄了,有人在利用预言的内容满足自己的私利!你们寨子那么多管事的,就没有人发现吗?”
“寨子存在很多年了,已经形成了一种沉疴。”说到这儿,常赋晦看了看苏灿,忽然问,“脑震荡即便是醒过来,头也会疼几天,你现在头还疼吗?”
“还好,都疼习惯了,你不提我都没想起来。”
正说着寨子呢,苏灿不晓得常赋晦为何突然关心起他的伤势,只当这人答非所问的毛病又犯了,也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
常赋晦闻言点头。
“你看,和人的身体一样,寨子病的时间太久了,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就没有人把它当回事了。”
想了想,常赋晦又补充了一句:
“你也是,有病就快去治,拖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