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奋进说着接过水盆,在水龙头前接了半盆水就开始擦洗起来。苏灿见状又拿了另外一个水盆,也打算接水洗一洗,却被刘奋进拦了下来。
“这水忒凉,你先等等,屋后面有树枝和劈柴,等我洗完给你烧点热水你再洗。”
刘奋进抬起还挂着水珠的脸看向苏灿。冬天水管里放出来的水自带一股刺骨的寒意,刘奋进自小习武,这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但苏灿底子薄,又是大病初愈,在刘奋进看来自然不能用凉水洗漱。
“不用麻烦了,就用凉水简单洗洗吧。快点洗完好歇一歇,晚上的晚课不知道又有什么名堂呢。”苏灿看了看时间,直接打开水龙头。
刘奋进闻言也不出声,瞧着苏灿将手伸进盛满凉水的水盆中,发出“嘶”的一声响,才拧了把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道:
“凉吧!我刚刚看挨着咱们放着的那个暖壶里有热水,咱们先借点用着,等晚上回来烧了热水再还他。”
刘奋进说完,直接提起了最边上那个贴着“李”字标签的暖壶,将热水倒进了苏灿的水盆中。
热水已经倒进去了,苏灿也不好再拒绝,只能点点头同意了刘奋进的安排,就着盆里的温水洗了起来。刘奋进的工作不但操作容易,活计也干净,他一下午都在使用缝纫机,身上只被闷出了少许的汗,简单抹了几把就开始帮苏灿摘身上的羽绒。苏灿却完全不同,他被分到了“装毛”的苦差事,没有老人儿那种熟练的手法,每次从包裹里拿出羽绒时都会弄得绒毛乱飞,在密闭的厂房里工作了大半天,身上沾满了绒毛,一盆水洗下来,盆里都是一坨一坨的羽绒。
这里环境简陋,如今又是冬天,这点热水根本没办法洗澡,苏灿只能先洗了头发,又在刘奋进的帮助下,沾湿了毛巾一点一点地清理着身上的羽绒。好在他的寸头虽然长出了一些,却依旧是短发,用干毛巾擦过以后就半干了,不用担心上晚课时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而受凉。
洗漱过后,苏灿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两人合衣躺在了炕上休息,讨论起这一天在勾栏坊的见闻。
“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我看每一间宿舍外面都堆着柴火,看来这里入冬以后是需要我们自己烧炕取暖的。”刘奋进说出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