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姚诚拉住她的胳膊,“我跟你去。这里很诡异,有我在好帮你拿主意。”
“你怎么去?”她没好气地问。
“你背我呀。”
“你神经病啊!”她挣脱了他,腾空而起,“只有你长着脑子,我没脑子吗?”
“万一找着了,”姚诚在背后喊,“记得不许背她、只许提着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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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
小羽手中拎着照明灯飞回营地,下方的帐篷已被那些变态动物糟蹋得不成样子。想来想去,觉得蓓蓓实在没理由大半夜出去瞎逛,最有可能还是去了洗手间。待飞过去一瞅,可不就趴在洗手间小房子后的草地上嘛!那俩人还说找过了,什么眼神啊?
双脚落到蓓蓓身边,将她扶起。还好厕所地势较高,蓓蓓身上的衣裤没怎么湿。只是身上怎么这么冷呢,摸着跟石头一样,当然人昏睡过去后确实会体温降低。
蹲下身,正想将蓓蓓背到身上,想起姚诚的话。呵,只许背他姚大虾,不许背别人是吗?人家蓓蓓还是个女孩呢,为什么不行?然而又记起出门前允佳的叮嘱,让她遇事听姚诚的。好吧,就听他这次,免得背着蓓蓓回去他又叽叽歪歪。
小羽一只胳膊从趴着的蓓蓓腋下伸进去将她托起,另只手抠住她的皮带,蓓蓓整个人就被横着提在了胸前,朝山坡飞回。三个男生见她果然将蓓蓓带回,都露出吃惊之色。
“还有呼吸对吧?”孟琪问,将蓓蓓接到怀里。
司榆手法娴熟地去摸蓓蓓的脉门,“怎么这么冷?得赶快离开这里,去个暖和的地方。”
姚诚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着。“我想吃虾,”他说。
姚诚话音刚落,脚下的山体痉挛一样颤动起来。山坡上清醒的五人抬头遥望前方的大湖,天还是黑的,湖中央的水底却在逐渐明亮起来。有个庞然大物正在缓慢上升,最终破水而出。
是座城堡风格的建筑,顶部有若干倾斜的屋顶和锥子状的塔楼。由于刚从湖里出来,爬满水藻的黑色外墙上还在哗哗流水,十几扇细小的窗户里透出黄色、橘色、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房屋大概有三四层,最高的塔楼则有二三十米。正门前竖着几棵廊柱,廊柱上方是二楼气派的露台。黑屋上升的同时,不知哪里飞来一群群的乌鸦和蝙蝠在四周环绕。
待正门前的楼梯全部浮出水面后,黑屋停止上升。当中一座尖塔的小窗户里忽然射过来一道强光,将这边山坡上的几人照得像舞台上的话剧表演员。
“呵——”小羽张大口打了个哈欠,声音半大不小地冲身边的同伴们说,“你说有些人他深更半夜不睡觉,老实在水底下待着不好吗?非要水漫山谷,‘俺睡不着,你们也别想睡。’这还不算完,多少年不洗澡也不倒垃圾,家里臭的呀!能让臭虫羞于见人,黄鼠狼子自绝经脉,屎壳郎则全族实现饮食自由、拖家带口地往这里搬。”
她话没说完,身边的姚诚已咯咯地笑弯了腰。
“好狂妄的小辈,”从黑屋里远远地飘过来句话。这句话共有六个字,像是分别由六个年龄性别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却又带着咬牙切齿的憎恨,流畅地连在一起,着实诡异。
“我在这里静养了九百多年,”依然是不断变换的声音,“眼瞅着飞升在即,你们一帮小毛孩居然往我家里扔东西,看我今天不把你们剁碎了喂我的鱼!”
静养?小羽忽然想起姚诚先前说过的话——此处乃风水宝地,适合静养。也不知这小子是真懂还是误打误撞。
“所以说嘛,”小羽抬手指着前方的黑屋,“睡眠不足脑子就不灵光。扔东西的又不是我们,另有其人,你不去找他反而拿我们出气。就这还九百年道行呢,说出去不怕人笑话?看我今天怎么打得你满地找牙!”
小羽说到这里掌心提气,猛然转身,掌沿如刀朝着背后的温蓓蓓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