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刘协坐在一张胡床上,心平气和的训话。
“呜!呜!”
在刘协身前,是店中全部的小厮。
他们的手脚早已被士卒用麻绳专业的捆缚起来,便是口中都被塞上几块麻布,以至只能发出几声呜咽。
在他们的身旁,则是各种被掀开、杂碎的米罐。
此外,就是几个装满大箱子的残缺小钱。
刘协踢了一脚这些箱子,朝着最开始回话的小厮询问:“这便是你说的,再没有小钱从这家粮铺流出?”
“几箱小钱,制作低劣,大小形制都不统一,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小厮闭着眼,似乎是已经认命。
而在这些小厮身边,还有一个身形矮胖的商贾。
正所谓“民不敢服杂彩”,后来虽然对百姓放开限制,允许他们穿青、绿之色的衣裳,但对于商贾之士的限制却依旧严格,不许他们穿华丽的服饰,只能穿最朴素的麻衣在外行走。
但刘协眼前的这名商贾外面虽披着一层麻衣,里面却是件“续襟勾边”的曲裙深衣,材质一看就十分昂贵,显然是触犯了律法。
“你便是这件粮铺的东家?”
刘协询问,但对方却始终一言不发,似乎要用沉默来对抗压力。
抬头看看天色,刘协微微摇头。
“你大概是以为拖下去就有人出面来为你开脱。”
“但今日之事,你找谁来都不好使。”
刘协俯下身子,悄悄在对方耳边说道——
“忘了告诉伱,我姓刘,汉高祖的刘。”
“在胡床上坐着的那位,看上去随时要把你撕碎的那位,姓董,太师相国的董。”
“现在,你大可选择直接说出真相,亦或者是等你背后之人前来,一同下狱!”
在听过刘协这番话后,那商贾瞬间瞪大了眼睛,一丝丝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流入脖颈。
“给你盏茶的时间,你说的满意,就可以囫囵离开。”
“若不满意,可就是分批离开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七块还是八块……这或许取决于你家到底有几口人。”
刘协这话说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