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清高惯了,吴洪斌哪怕已经如此落魄只能渴望他人施舍,却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嘴里说出来的,净是不甘和说教,这搁谁谁愿意听?
也难怪知青们撕破脸,连装都不装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屋子里等死,纷纷远离。
“等着遭报应吧,那都是你们践踏生命的惩罚!”
知青点本来就不大,吴洪斌又扯着嗓子不要命的喊,很快动静就引起了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几人注意。
秦小妹一回头,就见丧彪耷拉着尾巴,快速的朝自己这边跑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道一句不好。
别是这傻狗背着她跑到人男知青宿舍去搞破坏了吧?
虽然丧彪一直很听话,可它毕竟还是一只一岁大的小狗,好奇心很重。
平时在家里逗鸡惹猫的就不老实,这放出来了更是放飞自我,支着个狗鼻子到处乱嗅。
心里怪自己没看好狗,秦小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先一把薅住狗耳朵制服了丧彪,然后才抬头问一脸懵的刘亚琴。
“那边男知青宿舍里都有谁?骂这么大声别是在骂丧彪吧?也怪我大意了没看住狗,不行我给人道歉去。”
听她这么说,刚才嘻嘻哈哈的女知青们立刻噤声,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是有人在骂着什么。
瞧了眼发出声音的方向,洪燕燕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
“还是别去了吧,那边就躺了一个发烧爬不起来的,和一个得传染病的,你去了再被染上可咋整?”显然好人缘的洪燕燕是知道些内情的。
她话刚说完,就有不明所以的女知青低头悄声和她打听,秦小妹也凑了过去。
会传染人的皮肤病?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个病?秦小妹越听越迷糊。
见她脸色,刘亚琴主动替她解惑。
“是吴知青,他这样已经好几天了,大家都说他是在医院住的太久染上了些别的病,回来就发了,是要传染人的。这才没人敢靠近他,如今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屋里,听说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吃喝拉撒睡全在一个炕上,他那屋里的味儿,众人都不敢想得有多邪门儿。
伤病也属飞来横祸,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善良的女知青们免不得要同情照顾,可偏偏那人是吴洪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