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梁恒两口子是好日子过腻了,自己作孽遭收拾的典范,那秦家就是过街的老鼠,害人害己的终极代表。
分人口粮是大事,事关全家老小一年到头的吃喝,不管有脸没脸的,到这一天都得出门。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秦老大一家作为大溪沟秦家最后的也是最为完整的一家子,已然彻底学会了低调做人。
要不是大家伙儿乡里乡亲几十年,就算化成灰别人也能认出来,秦运国一家子都恨不得包住头脸再出门了。
家里这又是杀人犯、又是坏分子、又是劳改犯的,几乎五毒俱全了,即使是在大溪沟村超过百年的历史上,秦家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朵奇葩。
就算早已经分家单过,可到底是骨肉血亲,人们说起秦家的热闹来,总不忘要带上他们老大家一嘴儿。
这日子长了,又名声在外,渐渐的大家伙儿就谁也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大道上迎面撞见都要道一句晦气。
再加上还有个赵家时常找上门来骚扰,惹的周围社员不厌其烦,秦老大家的处境在村里就更微妙了。
其实经过上次的冲突,他们几家毒豆花受害者,都已经在大队长的调解下接受现实了。
只是,到底憋屈了些,打那以后,赵家的人便总是轮流来村头骚扰。
就像苍蝇似的,追不上打不死还恶心人,烦人的不得了。
秦小妹因为住在村尾,平时就算有事出村也是走后门儿,从拖拉机停放大棚里上车,直接就走,所以并不太了解这事儿。
但听王大娘说,大队长已经决心处理赵家的事儿了。
应该要不了多久,他们这番波及到广大无辜社员的游击战式骚扰,就会停止。
大概大伯家也知道这个消息了吧,秦小妹遇到秦运国一家时,他们脸色还算看的过去。
但在看见她以后,明显就又掉了下来。
也是,任谁看见以前最落魄最下贱的人突然就这么光鲜的站在面前,和自家的畏畏缩缩形成鲜明对比,应该心里都不会太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