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不能当着大队长说出来的猜测,吓得他白毛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别的不提,光就秦光显那烂人死在家里三天三夜无人收尸,恶臭的尸水横流一地,大热的天直沾鞋底子,那场面,他可是亲眼见过的。
虽说现在的孩子都胆大,也不兴牛鬼蛇神那一套,可谁见了这样的场景心里不打怵啊?是那么容易能忘的?
每每想到这事儿,二狗都似乎还能隐约闻到那股如同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的恶臭,再结合今天这气氛,那真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本来心就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二狗不敢多留,转身拔腿欲跑,却见秦光显原先停尸的那间通后门的屋子突然吱呀响了一声,木门从里头被人推开了。
“啊!救命!救命啊!队长!队长!”
“这傻孩子!你好端端的疯叫个啥?老子没病也要被你吓出病来了,咋了这是?”
二狗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李祖富脆弱的心肝吓的从胸膛里跳出来,反应过来后担心孩子出事,他忙三步并做两步赶到了秦家门口。
之前他家那幢由青砖堆砌的气派院门,早就在卖人事发时被推倒了,就连砖头也被村民们瓜分了个干净。
也因此,站在围墙的废墟边就能一眼看完里头三间屋子的模样。
此时从秦老四家屋子里推门出来的,不是王芳云,也不是任何一个秦家的人。
而是一个穿着红色格子裙,样貌清秀大概十八九岁的大姑娘。
很明显二狗那一嗓子不仅吓到了李祖富,也吓到了大姑娘,杨多多捂着心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躲在围墙后头大惊小怪的一老一小,脸上的嫌弃掩盖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虽然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这些人如此没见识,一副痴痴傻傻的土样子,还是让杨多多心里烦闷,根本不想理睬。
见大姑娘一言不发,转身又关上了门,院墙外的李祖富和二狗大眼瞪小眼,对看了一会儿。
半晌后,李祖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大队长,这人明显不是本村生产队的社员,怎么能出现在秦家的院子里?
后知后觉记起了自己的职责,李大队长带着爱看热闹的二狗,三两步跨进了秦家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