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社员尚且这么想,更别提孩子的亲生母亲了。
周伟珍被气的眼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有些僵硬不太听使唤的手臂抬起遥遥指向杨家母女,咬牙切齿道:
“我看着呐,你闺女不也得生娃?到底谁的娃养不活,咱们走着瞧!”
豁~这就闹大了吧?要赌命也不能赌娃的命呀?
这一个个的都是狠人,照她们这么闹下去早晚得出人命官司,有邻居实在看不下去,走进院儿里来劝。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还有小娃在哩,唉~姓周的,你说你还来干啥?你们一家不是被分到陈庄去了?那地方也不差,你不好好过日子,闹个啥嘛?”
之前周伟珍和她男人牛大在大溪沟村做下的事情,可没给乡亲们留下啥好印象。
大家是一个集体,在同一个生产队的大锅里捞饭吃,说实在的,并不想周伟珍一家加入他们这个大家庭。
见人是向着自己这方说话的,杨家母女有些得意,看向周伟珍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只丧家之犬。
“闹个啥?不要脸呗~前头男人已经被你给克死了,还不老实跟后头男人过日子,人还蹲在学习班里呐,又没死,你把他儿子姓改了对得起人家吗?”
这时候没有电话,周伟珍的身体情况也去不了公社,见不到牛大和他商量对策。
因此过继这事儿全是她自己打的主意,心里也打着鼓怕牛大怪罪,被杨母这么一提醒,周伟珍脸色有些难看。
她当然想和牛大好好过日子,可问题是现在牛大在哪儿关着,啥时候能出来她都不知道,一家子总要先想个法子活着吧?
这世道,四肢健全的壮劳尚且生活困难,只能勉强糊口,更别提周伟珍一个残疾人还要带着三个孩子过活。
这才多久啊?一家子就饿的没了人样,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她的不容易在明面儿上,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但这不是她算计别人的理由。
也亏她脑子转的快,能想到这茬儿来折腾老秦家,如果杨家母女没住在秦老四家的话,可能就真叫她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