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太久没这么喊我了,”司鲤闭上眼睛,那张可怖的脸因为整个人浸透在回忆里,竟然发出了温和的光芒,“那时候的崎山春光正好,到处都开着五颜六色的花,真好啊。”
“对不起,司鲤,对不起……”
“没关系,三娘,真的没关系,这辈子我一点都不后悔。”
他们躲在虚逻境里本本分分的待了那么多年,没必要不出门,安安稳稳过两人的日子,从来不惹事。
一直到花三娘出现草木灰败的枯槁之相。
听到司鲤坚定的回答,花三娘擦去脸上的泪水,唇角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突然抬头看向玄珞,凌厉的目光如同尖刀:“请问沧溟长老,崎山之事,我何错之有?”
玄珞垂眸看她,“崎山百人村庄,一场屠戮,最后只剩无知的孩童,你还说你没错?”
“那是因为只有孩童无辜。”花三娘一字一句坚决说道。
“欺你辱你的男子该死,妇孺错在哪?”
“助纣为虐,见死不救,旁观施暴。她们的嘴里能射出最恶毒熏人的话,这些畜生和那群禽兽没有任何区别,她们就是该一起去死。”
“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为什么要逃?”
花三娘冷笑,“我错在自己是妖,名门正道容不下,又有谁会来听一只妖的解释?”
星沉在旁边“啧”了一声,“花三娘,你这话说的我家玄珞有多冤。隔了那么多年,他到现在都愿意听你解释这么一堆,怎么你就非认为当年他听不下去呢?”
“我……总归当年没人会听我的。”
花三娘咬牙坚持,好像只要她坚持这件事情,当年的选择就是对的。
当年的选择如果是个错误,那么司鲤的牺牲算什么?
这是她根本不敢面对的问题。
“那你呢?”星沉转头看向司鲤,“她不知道沧溟长老是什么样的也算情有可原,但你知道啊,你也不相信沧溟长老会还她一个公平吗?”
“那时修仙界大肆讨伐的声势已经起来了,我不认为沧溟长老可以护她多久,”司鲤抬头看向玄珞,“你那时候已经可以飞升了。”
星沉耸耸肩,总算明白了。
玄珞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功德圆满可以飞升了,所以司鲤认为他就算能够短暂的饶恕花三娘,后面修仙界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