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蟒心底动容，沈渊明眼神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却听王莽自顾自地说道，

“朕掌控着主宰王家气运的玉玺，年久，灵魂也与其融为一体，部分气运寄予在朕身上。”

“可朕被困在这个时空内已数不清多少个纪元，没有完全死干净，更没有入灵界，你们若是接受了朕的传承精神力，连带着接受的是部分玉玺中的气运，融入并加强你们的精神本源。”

“可这气运毕竟不是你们的，是朕的，朕还没死，最后气运还是会回到玉玺中，也就是朕的灵体中。”

“你们那融入并加强的本源，自然也会被撕开一块回到朕的灵体内，王家世代的本源之痛由此产生，只有将朕杀死，才能救王家之痛。”

“朕也在这破时空内待够了，早想死了，精神脾气捉摸不定，正常的没几天。”

“沈家那几个小辈正撞枪口上，朕实在不想朕出去救人，朕只想去死，一怒之下，反手将你爷爷那精神力化为己用杀向没有设防的自己。”

“但是吧，朕毕竟是时代气运之子，你爷爷那点精神力因为朕的疏忽大意直接被反震到他身上，一正的反震，他扛不住，就去世了。”

“人皇，对此，我只能说声抱歉，但王家是该活的，我会死的，你可以动手杀了我，不然……我死后，也只能到达地灵界。”

沈渊明一怔，“你内心还有愧疚？”

王莽自嘲一笑，“杀子，杀将，杀皇者栋梁，吾也是数十年的大儒，即便是装……”，他顿了顿，只是问道，“又为何无愧？”

沈渊明沉默一时，是啊，装了几十年，即便不是真正的德行之辈，德……也都该成习惯了。

空间濒临崩溃，王莽看着沈渊明，说了最后一句话，

“记住，别让精神力到达一正，不然有你后悔的，而且，也别让朕的付出，付诸东流，朕可不想一直待在这空洞的黑暗里发呆。”

说着，他便吸取沈渊明一滴精神力贯穿全体，于空间崩毁中彻底消亡，超完美终究压过中等的一正。

精神力回到沈渊明身边，他望着这滴精神力，不知所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确实杀了杀爷仇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王莽确实该死；

可又从某种意义上讲，王莽做了一件大好事，他至少让沈醉先彻底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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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明想不明白，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略带伤感的王蟒送回家里，只身一人独行数十里至一处寂静无人之地。

恍神之际，才发现此地是一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