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明又沉默,良久,他又笑了一声,“懦弱……又勇敢,也莫过于此了。”
钟山行沉默,随后,他紧闭双眼,良久,才缓缓道,“她家是一代书香世家,至今已是一千余年,但她写诗作赋从不求格律,甚至要自己造出自己的无律诗词歌赋。”
“于是,她步行世间,后来与我相遇...”
“我那时穿的破衣烂衫,一件衣服需要穿到再也不能穿才会被我妈拆开,然后再缝起来,左缝右补间,又是一件大的新衣服。”
“但即便从小被嘲笑,我跟朋友还是随便玩,坦然自若。”
“二十二岁,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发自内心的感到自卑,她的气质不像是人间的人,而我却尽显俗气,只是因为爱好写诗,于是才跟她有点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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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被我的诗不押韵影响,她就在我们村里租了个房子,住在我家后面。”
“当时我已经大学毕业,没有找到工作,只能回家种地。”
“于是……田野乡村间,我们路过的所有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年少轻狂的诗,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被传播起来了,甚至……传到了她的家里。”
“她父母...”,他温柔一笑,“叔叔阿姨是真的好,爷爷奶奶是思想顽固之派,当然,也有其好的地方。”
“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而浪迹天涯,也明白她为何能浪迹天涯。”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们确实在点点滴滴中相爱了,所谓日久生情,即便如她这样的仙女也难以避免。”
“自然,我们诗侣的名号传到了她爷爷奶奶耳边,他们一直讲究门当户对,我以为我们要被拆散了,可我不得不敬佩他们。”
“他们给我出了三道题,说是三道题都做对了,就是门当户对,就同意她跟我在一起。”
“我还记得那三道题是——穷是什么?思想是什么?阶级又是什么?”
“我一开始只回答我所认知的,穷就是没钱,思想就是太浅薄,阶级需要钱去跨越。”
“他们摇摇头说‘你的思想阶级太贫穷了,而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不适合跟我们家笙笙在一起,自行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