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易守难攻,赵峰仁又极善兵道,自己强攻的话,恐怕损耗会很大。后续还要为赵玉漱称帝铺路,所以自己手中的兵力,能保存多少就要尽量保存多少。
咸阳虽是王都,但粮仓并不多,主要是靠周边城镇为其输血存活。听丁仇说,咸阳城每三个月便会从周边调动粮草物资,从不积压存粮。因为咸阳中人非富则贵,骄奢淫逸的风气早已弥漫多年,宁愿把陈粮扔掉,也一定要用新鲜的。
所以,李焕仙只要围困上几个月,待咸阳城中的粮食用尽后,这大秦王都,自然会不攻自破。
此时,廉邢一副死人脸从外走入院落,看到李焕仙与燕如烟在,也不搭话,只是象征性的看上一眼,便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廉兄怎么回来了?”
李焕仙最近受伤,军中之事由刘僧辩、赵鹤年督办。但赵玉漱明显是闲不住,趁着李焕仙身体不适,便插手军中事宜,每日都要在军中议事。
那女人的这点小心思,李焕仙岂会不明白?无非就是快要回到咸阳了,她若登基称帝,那必须在军中刷刷存在感才是。否则日后调动军队,士兵只认虎符将领,不认皇帝,那还玩什么?
而廉邢,早就从赵玉漱的棋搭子,变为了剑术指导,以及贴身护卫。其实,廉邢陪伴在赵玉漱身边的时间,要远比李焕仙长。李焕仙每日几乎都在军营,也就是晚上回来与赵玉漱睡上几个时辰,天不亮就起床去监军。
最近几日,廉邢守护赵玉漱入军,几乎形影不离。但今日却不知怎的,竟然独自返回京台。虽然廉邢万年一副死人脸,但李焕仙还是从他那略有呆滞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不痛快。
廉邢坐到院落的石凳上,双眼注视着脚下的石板,冷声道:“咸阳的皇帝要与你议和,赵玉漱已经在接洽了。”
听到廉邢的冷漠之语,李焕仙顿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赵峰仁是怕被我饿死在咸阳呀!快与我说说,谈了什么条件?”
廉邢点了点头,继续用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回复道:“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只依稀听到了划江而治、岁币纳贡几个词语。”
李焕仙听到廉邢说出的词语,随即耸了耸肩,脸上出现一丝狰狞道:“赵峰仁是真的怕了!但可惜,他征战一生,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杀了他,天下都是我的,何须与他共治!”
不错,赵峰仁现在已经被逼迫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打?没那么多人,而且连环马能让李焕仙败一次,却败不得第二次。跑?前路封堵,后路追击,无路可逃。固守?粮食耗尽之时,依然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