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雪,万物蛰伏。
连狗熊与毒蛇这类野蛮的畜牲都要冬眠,而劳作的人们却依旧要顶着风雪恶寒出来讨生活。无论前世今生,当社会发展到一定地步时,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人,不如畜牲。
金楚边境的乡间小路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茶棚。一位满身补丁的说书先生正在滔滔不绝的敲打着惊堂木,口中眉飞色舞的说着桃色故事。
只见这说书先生的香案手边,赫然放着一本破烂不堪的小说话本——《邪魅诗圣爱上我》。
“话说,时秦历五十九年春,大秦第一名将霍山河与那李青山决战徐州青南城。霍山河集结二十万大军与李青山兵团决战,不料战败尸横满江。霍山河宁死不降,长枪横扫四方,仗剑驰骋沙场,终是力竭而亡……”
说书人说得十分生动,泗涕横流,好像是曾经经历这场惊天动地的战役般,讲得绘声绘影,使人如临其境。惹得在一旁听书的人群,听一遍哭一遍,赚得不少看官热泪,打赏颇丰。
一会儿话锋又转,变成李青山坐拥大秦天下,大行宫廷淫乱。凡有不从者,便杀之了事。若大臣阿谀奉承,愿意奉献妻女,便大加封赏。而李青山则是秽乱朝堂,专找女子行什么演蝶儿法,采阴补阳,传说能达不死之境界。
“话说李青山大行淫祀,相比之,天理邪教都算吃素的。那淫床铺地十分宽敞,可以睡上二十人一组的靓女。脑满肠肥的李青山赤条条顶着大肚子,换妻轮番大锅炒。美其名为‘十倚纳’互易妻妾,意即事事无碍……哎呦!各位看官,今日就说到这,明日起早!”
正当说书人讲到生灵活现时,动作声调忽男忽女地唱作俱佳之时,突然脸色惊变,当场连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将打赏的铜板朝天上一抛,听书的人们瞬间乱作一团争相分抢,而那说书人趁此机会果断开溜。
为什么要跑?因为不远处,一名光头男子正在笑嘻嘻的望着他!
“老倌儿,去哪呀?”
只见说书人虽然上了年纪,但脚步极快,好似平地起惊雷一般,脚尖点地飞快奔入官道。原想仗着轻功身法能把光头甩开,哪知刚入官道,便见一短发中年汉子,赤手空拳早已等候多时。
“王教头?又见面了啊!”
眼见跑不掉,说书人无所谓一摆手,示意让那赤手空拳的王教头随自己去路边商谈。王教头点了点头,朝着身后气喘吁吁跑来的光头使了个眼色。光头赶紧掏出怀中账簿奔至二人身前,手中攥着毛笔,等待记录入账。
“既然找到你了,就不要装蒜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盟主发话了,只要你都吐出来,就放你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