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有许许多多的诱惑存在。可若说能够持续性的震撼心灵,便只有两者——信仰与星空。人会为了信仰做出多疯狂的举动,不便多加赘述。历史已经尽数告知我们,拥有信仰的人,是多么强大的人。
今夜,我只谈星空。
嗯,好吧!或者谈谈,那个正大半夜不睡觉的傻小子,孙朝阳。
会京府城西医馆,正一堂。这种全国连锁性的医馆,根本不愁财路。只是坐堂郎中刑一鸣脾气古怪,每天就开门一上午,只在上午接纳病患。
过了午时,连抓药的都轰出去,直接关门大吉,谁的面子都不给。而最近几天,更是连上午都不开门了,直接门板焊死。除非是急找邢大夫出诊续命的,否则任谁敲门都不开。
因为,医馆中有病人需要静养。比如,倒了血霉的孙朝阳与田九郎。
月华如水,静静洒落在寂静的医馆庭院之中。
孙朝阳与田九郎坐在摇椅上,中间摆着一方竹制茶桌,一炉炭火架于桌上,一壶浊酒摆放其中。滚滚热气升腾,到让人觉得,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也没那么寒冷。
“九郎,你多久没回家了?”
孙朝阳披着羊皮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他想起了楚国故乡的山川河流,想起了母亲慈爱的笑容以及父亲笑骂自己时的表情。
“额~”
田九郎打了个酒嗝,本就不小的方脸由于不胜酒力,变得通红且发胀。侧头看了看有些忧愁的孙朝阳后,田九郎咂着嘴说道:“我无父无母,是祖父把我养大的。去年老头子寿终正寝后,我就没家了。或者说,我家在隆升客栈后院,哈哈哈哈……”
酒啊,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烦恼。田九郎是天生的乐天派,即使被李焕仙摆了一道,被阮志五差点抽筋扒皮,却一点都没怪过李焕仙,反而感激他那日奋不顾身的相救。
按照事后季老头的话说,九郎就是个傻小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而经历了那次阮志五的逼供事件后,孙朝阳却从曾经的话匣子,变得有些沉默寡言。焦星岩死了,原因李焕仙都告诉他了。可回过头,孙朝阳好像被焦星岩的鬼魂附身了一般,也快变成一块不会说话的木头了。
“呵呵~”
听着田九郎那穷开心似的笑声,孙朝阳好似也被感染,轻笑一声道:“真羡慕你,天塌不惊,永远都那么开心。”
孙朝阳的目光穿透了飘落的雪花,仿佛想要触及那遥远的故乡。夜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它无声地见证着孙朝阳的思绪如同这纷飞的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无法停歇。
“好呀!你们两个挨千刀的!不在房里养伤,居然出来喝酒?”
正当孙朝阳暗自神伤,自嘲无一知心之友时,刑凤仪泼辣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只见刑凤仪怒气冲冲提着一把人字折凳,二话不说就坐到二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