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闻言,看了李乘风一眼。
一月……确实有些紧啊!
可吴桐没想到,江淮几乎是没做思量,便点头道:“二十天,我与程鲁若是不能熟练用出五技法,自行领军棍。我们二人的练兵本事少将军是知道的,这两千人都是禁军精锐,练起来不难。”
可是说着,江淮语气一顿,抬头盯着李乘风,沉声问道:“我想知道少将军对于三司推事的结果,认是不认?”
可李乘风此时看向的,是吴桐。
吴桐见状,无奈道:“别看我啊!我现在是你的人,陛下亲口说的。”
于是李乘风转过头望向江淮,斩钉截铁道:“认不了。”
说着,李乘风拍了拍江淮肩膀,沉声道:“好好练着,既然来了,那报仇之事,当然要参与进来。”
正此时,有人快步跑进军帐,抱拳道:“将军,外面来了个人,说是太子。”
李乘风点了点头:“随我去迎。”
吴桐有些诧异,因为先前听说李乘风对太子也没有多当回事,怎么现在反而要出去迎了?
他哪里知道,在私底下,李乘风骂太子几句都不是事儿,但在人前,那是太子,国之储君,当然要敬重。否则日后手底下这些人都不把太子当回事,那还得了?
可刚准备出去,外面便传来了人声。
“不必迎了,背剑侯留下,其余人出去。”
李凌霄气喘吁吁的走进来,李乘风恭恭敬敬抱拳,其余人也有模有样拜见,之后才相继离去。
待帐子里只剩下李乘风与李凌霄,太子深吸一口气,望着李乘风,面色凝重:“哥哥,国师今日打断了朝会,百官个个都在查发生了什么,怕是不出一两日,就都知道了你弄出了这琉璃金身。还有,坊间传闻……说哥哥掳走了左丘蓝婵,将人在侯府焚了。扬州刺史也传信来了,清灵岛主已经动身,在往长安赶来。”
打断朝会?
李乘风先是一愣,随后无奈摇头,笑骂道:“狗日的顾玄风啊!”
笑了笑,李乘风摆手道:“没说完吧?是不是传闻,高陵县的剑卫之死,是顾玄风所为?”
李凌霄神色复杂,点了点头。
“传言说,顾朝年杀了姑姑姑父,哥哥你怀恨在心,在高陵县谋划着什么。而顾玄风出手杀人,是在敲打你。”
李乘风乐的不行,反问道:“你信吗?”
李凌霄摇头不止,“哥哥怀恨在心是应该的,但国师杀人,打死我都不信。”
这话说的,李乘风竟是不知怎么反驳。意思是他李乘风怀恨在心有所谋划,太子是信的。但国师为此敲打李乘风,太子不信。
李乘风灌了一口酒,问道:“别着急,过不了几日就会传出消息,说我诛杀仙门弟子,其实是想挑起仙门与大瑶的争斗,以破坏顾玄风辛辛苦苦建立的秩序来报复他。”
若是说顾玄风不知道那座庙的事情,李乘风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不丢出个鱼饵,怎么钓鱼?虽然缺德了些,但都是计策嘛!
李乘风无奈一笑,心中呢喃:“这老梆子,他出手不就是一剑的事儿,你说他为什么非得我来弄这个事儿?让我亲手给十万大军报仇?”
本想与灵溪说了句,但灵溪并未答复,李乘风还以为他睡着了,便没有继续问。
但灵溪并未睡下,她只是在床上躺着。
她的那双清澈眼睛望着窗外,微微叹息了一声。
小乘风,你可能想不到,顾玄风或许就没有那个本事。
这也是灵溪藏在心中,一直没告诉李乘风的秘密。
顾玄风的金丹,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
先前赵白鹿对顾玄风出剑,顾玄风虽然剑气炉火纯青,但那完全是按照并不完整的御剑术练的。所以在灵溪看来,顾玄风有金丹修为,却远远没有金丹之杀力!
按顾朝夕所说,顾朝年接连二十余年哭求顾玄风,要学那可斩金丹的剑术,但顾玄风就是不教。恐怕原因比想象的要简单,不是顾玄风不教,而是教不了。
所以当年顾玄风是如何斩杀五位金丹的,灵溪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声哥哥扰乱了灵溪思绪,也将李乘风的心神扯回。
李凌霄望着李乘风,面色凝重:“哥哥还这么一脸无所谓?”
李乘风笑了笑,摆手道:“人本事不够的时候,只能靠算计。太子,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是个人,做事总有目的,也就是私心。两个人可以是两条心,三个人就可以是四条心了。你要先弄清楚对方想要什么,才好破局。”
李凌霄无奈至极,“哥哥不要打哑谜啊!”
李乘风却道:“太子还是不要参与此事的好,既然来了,就去军中练一练,灞水之盟定下天下共主不可修行,也没说不能习武,多些手段也是多些本钱。”
李凌霄一皱眉:“可是……”
话未说完便被李乘风打断:“别可是了,学学皇帝,凡事不能亲力亲为。过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一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