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航行的第15天。苏平看到自己写在自己铺位边上的船板上的正字,从自己上船开始,自己呕吐了多少回了?好像已经超过10回了,从刚开始的大吐特吐到后面的干呕,然后就是自己无论碰到什么风浪再也不吐了,有看了看自己有些发黑的手臂,那粗大的毛孔和缺乏水分的干瘪肌肤,或许这就是海员的写照,以前在杂志和书本中看到人家将在海上看明月看风景觉得是一种享受,可是自己短短15天的海员生活才让他真实感受到在海上讨生活其实就是经常和死神打交道,未曾经过的人无法体味其中的艰辛和无奈,而经历过这一切之后,通常很多人会对生命更加地热爱,对生活更加珍惜。
轮船停在了一个渔港外,苏平从船舱走出来,用手挡住了太阳光,向外面看去,只见前方是一道泛着金色的白砂海岸,在海岸的前方,伸出了一直仿佛一只巨型翅膀直插海里,翅膀上长着碧绿的杂草,在杂草丛中还不时有一只海鸟展翅飞起,然后又落到另外一处,那长长的鸟嘴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苏平看到这种安静的场景,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然后顺着舷梯走下,当踩上沙滩的时候,苏平才觉得自己那颗有些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此时也才真正感觉即使巨轮,在其上走路做事的感觉和陆地上还是有不同的。
苏平走下的时候,发现窦方已经在远处的椰树下在惬意地喝着椰汁,一条腿架在身边的巨石上,一双眼睛看着苏平,招招手,苏平快步走了过去。窦方也给他拿过椰子,说到:“苏平,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苏平四周看了看,四周都是原生态的乡下农村,随处可见的棕榈树和椰树更是将周边点缀得如梦如幻,歪头看着窦方:“难道你知道?”
窦方得意地一笑:“当然,这里就是三亚。”
“三亚?有天涯海角的三亚?”
“是的。我们喝完,就去天涯海角看看。”
两人用了几分钟喝完椰汁,然后四周去走走,看到远处的镇子上还有二副还在周围的店铺里面买东西,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在抬着大筐,筐里面则是装着满满的大白菜、椰汁和其他水果等,大筐装满后就摆上了边上的一辆卡车。两人快步走上去,苏平边帮忙边问道:“二副,我们怎么要买这么多东西呀?”
二副似乎明白苏平的想法,耐心解释道:“因为我们的轮船需要长期在大海上航行,至少有1-2个月都是在大海上飘着,如果这时不吃蔬菜水果人就得坏血病,因此每次我们在适合补给的地方都要就地采购蔬菜水果来补充身体里面的维生素。”
苏平似乎有些明白了。
“你们可以在三亚玩7天,下一个停靠的地方是新加坡,然后是斯里兰卡,在这2个地方我们只停留3天。”二副认真地叮嘱道。
苏平在这个还处于原生态的三亚玩了3天,总算将心里那种晃荡的感觉也安定下来了,碧蓝的海水,金色的沙滩,也让几个实习生畅快地在海里游了好几个来回,海水的那种厚重感觉和苏平在池塘里还是区别很大的,而那温柔的海浪轻轻抚摸着身体的那股舒适,让几个人几乎要在海水里睡着了。
三天后,轮船的汽笛拉响,一群人再次上了甲板,巨轮继续向深海开拔。满血复活的一般实习生更是对南海深处充满了向往。
12天后,巨轮抵达了新加坡。
新加坡是一个新兴城市,在亚洲四小龙里面是名列前茅的,在轮船在等候进港时,看着密密麻麻进出频仍的从十万吨的巨无霸到那精致秀气的游艇,包括远处那高耸林立陆地,在高楼林立的间隙,是包括棕榈树、桂树等的树木,将整个海滨街道点缀得如同花园一般。而摩天大楼的玻璃外墙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射出绚丽的光芒,干净的外墙面让人从内心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
这是苏平第一次就近外国,以往所有看到的外国照片等完全没有直接面对有冲击力,临近还有不少和远洋号差不多的巨轮,苏平从这些轮船上看到不少皮肤黝黑个头不高的人,赤着上身在巨轮上跑来跑去,从背上流出的汗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但是他们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在等待了12小时后,远洋号终于被引导靠岸,而二副也在一群人下船5前交代大家需要留意遵守新加坡的当地法律,如果不小心违法,可能要受到鞭刑,即使你是外国人也一样。另外新加坡以华人为主,可以在这里吃到中国所有菜系的。
第一次踏上异国的土地,苏平内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眼睛四处乱瞄,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走在路边,还用手特地地摸了摸剑兰的叶子,很光滑,没有一丝的灰尘,苏平内心很赞叹,或许这只有深山老林才会有这么好的空气质量了吧?此时,窦方似乎看到前方有几个金发美女,窦方还挑逗似地朝对方吹了一下口哨,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美女听到口哨声,转过头,鄙夷地看了窦方一眼,让窦方恨受伤,很想上去理论,可是想起二副的话,觉得自己还是先忍忍,摸清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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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路上走了一个小时,刚开始的那股兴奋劲开始慢慢消退,而此时肚子开始有些不安分起来,一群人就开始找餐馆,准备吃吃第一顿外国饭。 从一家家中餐馆前走过,终于挑选一家看上去规模不小的煲仔饭,推门进去,发现此时餐馆内人不是很多,干净整洁的餐桌上,拜访着看上去很精致的调味瓶,宽松的就餐场面让人觉得挺安心。转头看着一份煲仔饭需要12新元,换算一下人民币,觉得真是好贵!苏平将手放进口袋,摸着下穿时二副给每人发的100新元,觉得这个钱真的不耐用啊!
几个人悠闲地吃完饭,然后走出餐馆,朝一座高大的商场走去,因为苏平打听到,在商场里面还有书店,苏平决定去国外书店看看,看能不能买到几本国内买不到的书,也给自己漫长的航海增加一些乐趣,否则岂不是太无聊了?!
刚刚走进商场的大门,就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冷气铺面而来,骤然感受到这股冷气,苏平觉得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四顾,发现商场里面真是应有尽有,各种美食,咖啡馆还有各种苏平第一次见到的服装品牌,将整个商场将品牌和人气提高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而在商场尽头,赫然是一家书店。
走进书店,苏平感觉一阵书香拂面而来,而为数不多的顾客在一些设计精美的书本前,打开书正在仔细阅读,还有的人四处翻翻书本,似乎还在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本,苏平走到门口边上的架子上,看着错落摆放的书,从数名上看,发现中文书多半是繁体字的,其余的多是英文原着。
经过预算对比和查看书价,苏平最终买了两本书,一本是量子力学,另外一本则是计算机的图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