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的手,很白,隐约散发着玉质的莹光,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时荔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手越来越近,一动不敢动,感觉伸过来的不是手,而是催命的大刀。
关键还不能躲。
躲了,就会被发现她已经察觉了。
不躲,还有一线生机蒙混过关。
时荔想得清楚,所以定定地看着殷凌的手伸过来,在自己额头轻轻拂过。
像一阵午夜吹过的风,幽凉冷清。
“额头蹭到灰了。”殷凌并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一本正经地说。
时荔眨了眨眼睛。
这种感觉像什么?
像被一个人用手枪抵住太阳穴,扣动扳机之后发现手枪里没有子弹一样。
虚惊一场。
时荔想在心里偷偷骂人,犹豫了一下又没敢,还使劲儿对殷凌挤出了一个笑,“那,谢谢你。”
忽然有点儿不确定了,殷凌除了腰和大佬一样细,其他的好像都是普通人,是不是弄错了?
时荔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怀疑,偷偷地瞥向殷凌。
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他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散发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寒,声音顺着不该存在于室内的夜风,吹进时荔耳朵里。
“你,是不是发现了?”
咚——咚——咚——
是谁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