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静柔的成阳宫，因为男人的出现变得十分肃穆。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些许薄雪，落在玄色肩头，渐渐融化，落下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戚长川缓步走到挂着幔帐的贵妃榻前，默然垂眸看着榻上的少女。

曾经稚嫩的面容，已经初见成熟温婉。

然落在戚长川眼中，依然是当年不谙世事的模样。

他缓缓伸出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想要碰触少女的脸颊。

最后一刻，骨节分明的手指却轻轻掠过，没有碰触到她分毫。

舍不得。

舍不得唐突。

无声叹了一口气，戚长川在贵妃榻前屈膝，温柔又细致地将一张薄毯盖在时荔身上，手指仔细地掖好被角。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走出殿外的一瞬间，脸上温和如水的神情转瞬即逝，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冽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