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她第一次看见有人的眼睛是那样的黑。

好像无星无月的寒夜，怎么也看不见光似的。

然后，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尚年少的小将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听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好像还中了毒。”

时荔没有走得太近，站在一个不远不近恰到好处的位置，歪头看着他。

声音有点儿软，带着豆蔻少女特有的柔嫩。

戚长川一开始没想理她，可是她又走近了几步。

“你不用怕，祖父一定能治好你。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说一说外面的风景，你想听吗？”

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除了认真，再也没有别的表情。

从前，戚长川看过最多的眼神是鄙夷和嫌弃。

后来，他在战场上拼杀，看的最多的是敌人的厌恶和惶恐。

现在受重伤又中毒，人们看他的眼神又变了。

有人惋惜，有人遗憾，也有人嘴上说着安慰的话，眼睛里却小心翼翼地藏着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