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可以哭,但是绝不会在陌生人面前哭。
哪怕他的声音再好听都不可以!
虞朝郡主,太子长女的骄傲让她马上把眼泪憋了回去,转头看向身后。
“我在挖……”
话说到一半,又卡在了嗓子里。
眼前比她高一个头的少年,是她从未想过的存在。
该怎么形容呢?
明明是一个少年,眼神那样澄澈,却又那样悲悯,温柔又超脱,像是藏在一道光晕中,让人看不清楚,又看得再清楚不过。
不用任何人来说,时荔几乎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原来,老妇人没有夸张也没有戴滤镜,西番的神子真的是这样超凡脱俗的一个人。
想到自己有黑炭可以取暖,还有老妇人的善待都是眼前人的缘故,时荔心底的戒备散去些许,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重新组织了语言和语气,露出温婉的一面,“我在挖地豆。”
她还以为尊贵如神子,根本不会知道地豆是什么,都在想该如何解释了,谁知道神子却皱了皱眉,看着她手里小得可怜的地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