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变得缓和时,清玄的伤也终于好了七七八八,不必再终日躺在床上。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在时荔织布时悄悄走过来,躲在窗下看见了她满手的冻疮。
他那天在窗下站了很久。
然后沉默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从前他只是在外面摆一个摊子替人写字写家书,现在又找了一家酒楼,和掌柜商量了一番。
最后掌柜还算心善,同意他把写字的摊子摆在外面,平时就在酒楼里当小二打杂,还能做赚一点儿钱。
他和时荔都只能做底层的凡人,便是祟气带来的结果,人间疾苦必要一一体会。
清玄在酒楼干了一个多月,吃过了从前没想象过的苦,总算赚得多了一些。
待到镇上第一枝桃花开放,正好也是他和时荔相识两年。
他喊了时荔歇一歇,两人一起走出去踏青。
然后伸出手,将一支朴素的银簪送给她。
这支簪头缀着铃铛的簪子甚至都不是买的,而是他用攒下来的一点碎银子打的。
为了省钱,清玄跑到铁匠的铺子里,说了好久还把身上最后剩下的铜板给了人家,才换得亲手把银子打成银簪的机会。
时荔捏着簪子,一边惊喜一边心疼。
“这么多银子,够花好久了。”
清玄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鸦羽般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