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章冷声提醒了一句,夹住青年急速往家中掠去。
巡逻的兵马司分队正好看到屋顶上奔袭的狂徒,还没有捱过社会毒打的新兵愤世嫉俗的嚷嚷:
“队长,有贼人!”
领头的士兵反手就是一巴掌,“你眼睛瞎了,哪里有贼人?”
新兵指着大喇喇从他们头顶飞过的陆建章,恶狠狠道:
“喏,知法犯法,胆大妄为!简直是不把咱们放在眼里!队长,让我去把他抓起来!”
队长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你个瘪犊子还想把镇国公抓起来,是嫌大家命长是么?
其他老油条连忙到处看,装模作样的嘀咕道:
“夜色很好,治安也不错!”
“是啊,又是没有大事发生的一天!”
“诸君共勉,继续努力!”
队长狠狠瞪了众人一眼,拽过新兵警告道:
“看在你叫我一声叔的份上儿,我告诉你那是镇国公,大齐最为煊赫的人物,连天子都要给三分薄面!
况且国公爷趁夜外出一般都是情有可原,这是全奉都都知道的,以后看到了只当没看见知道吗?
要是惹了贵人丢了命,别说我没提醒你!”
“可是宵禁……”
新兵一脸不解,队长径直绕过他,带着众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咱们往那边看看。”
花了半个时辰,陆建章总算将人拎到了目的地。
沉香院里灯火通明,所有下人跪在雨里战战兢兢,陆夫人身边的嬷嬷张氏面色阴沉的在廊下盯着。
之前那位管事嬷嬷李氏,因为在沉香苑的不当行为,已经被贬去干粗活儿了。
荆时越落地时腿都是软的,刚一站稳便撑着一旁柱子大吐特吐。
陆建章催了两句,向管家了解起情况来。
“据白芷说,二小姐白天都还好好儿的,去祠堂探望了大小姐就这样了。是陆言将二小姐护送回来的。”
管家据实相告,毫无偏颇,但白芷的陈述夹杂了私心。
她恨自己太过听小姐的话没有陪她同去,恨自己办事不利让小姐以身犯险,更恨陆映雪伤了小姐。
白芷跪在碎瓷片上,双目紧盯着里间床榻,清丽的脸庞因为被大力掌掴过发青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