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她也能够理解。自己这样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电话，高禹川没有必须要接的理由。

等他闲下来，就能接到了。

沈瑶初缓缓呼出一口气，回忆起师父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老中医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瑶初？”

沈瑶初有些意外：“师父，是我，您怎么知道？”

“鹿港的电话，肯定是你了。”老中医轻声笑道。

“嗯，我已经回到鹿港了。”沈瑶初笑了笑，说道：“您嘱咐的，让我给您报个平安。”

老中医关切地问：“那你回去了吗？见到你的丈夫和孩子了吗？”

沈瑶初微微一顿，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还没有回去，也没有见到他们。”

老中医似乎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失落，安慰道：“没有联系到你丈夫？”

“可能在忙。”沈瑶初解释道：“我待会儿再联系他。”

“嗯，你也别太担心，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回去，就一步步来。”老中医又道：“对了，我还是提醒你再去鹿港的医院做一个更加详细的检查。镇上的医院仪器不如鹿港的精密，还是尽可能检查仔细一些。”

“明白。等我回去见到他们，我就安排时间做检查。谢谢您，师父。”

这样说着，沈瑶初微微有些鼻酸，一些当着面没有说过的话，此刻都涌了上来：“谢谢您救了我，鼓励我，不然……一年前，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了沈瑶初这个人。”

老中医豪迈一笑：“这就是我该做的事，你只是我死后上天堂的功德踏板之一罢了，没必要感谢我！”

听着老中医开玩笑的话，沈瑶初更为感动。她知道，师父是不想她背负着太多负担。

“我会找时间上去看您。”

老中医：“行，那我等你带着孩子来。”

“好。”沈瑶初声音微微颤抖。

“瑶初啊。”老中医敛了谈笑的语气，忽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既然是死过一遍的人了，就把自己想做的、该做的，全都做了。尽情去爱、去恨，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