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照千家，灯火渐寂寥。

斩阳城内发生的喧闹，似乎已将恢复平静。

但四周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距离真正的平静，看来还需要些时间。

……

“咚”

静夜之中发出一阵沉闷声响，似乎有人落地。

声音响起的地方是林石刚刚经过的，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忽然传入耳中，那人受的伤还不轻。

林石心中好奇，又兜了回来，只见地上躺着血迹斑斑的两个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是孙廷，另一个却是孙修。

这些血是来自哪一个人身上的？

孙廷？孙修？

他已分不出！

或者都是！

……

“我早就知道，薛无嗔那个畜生绝不可信，你还上赶着给他当徒弟，这下子如何是好？”

眼看着儿子满身都是血迹，孙廷的声音宛如撕心裂肺。

“我……我……”

孙修的声音已不连贯，他怎么也想不到薛无嗔那粒破阶丹的副作用这么可怕。

他还以为自己捡到宝了！

孙廷看着儿子目光已然接近涣散，就算自己未受重伤，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知如何解救！

更何况此刻抱着他离开也办不到，情急之下，一点点汗水混合着血水从身上不住地落了下来，还不自知。

他在长街之上显得是多么地无助，哪有昔日斩阳城一方强者的威风？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间传入了他的耳中。

脚步沉稳，仿佛透着一股自信之感。

他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回头望了过去，来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林石。

“林石！你快来救救我的儿子！”

他急疯了，吓疯了，什么也顾不得，居然去跟林石求救。

而且一句话才说完，就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林石忽然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应孙廷，只是这么看着。

眼中闪烁着奇特的神色，看不出是怜悯，还是厌恶，或者兼而有之？

看着林石的表情，孙廷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出的话显得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