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有两针,方野不打了,死心塌地的要出院,甚至签了责任书,去楼下办好了手续。
医药费快要六千块,方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一时之间是还不上了。
方野又开始叹气,终于还是欠他的。
他回头看了看不停徘徊的刘滨,特别认真的说:“不许给意哥打电话,不然,我和你绝交。”
刘滨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也真的不敢给齐意打电话。
方野这人,说不上哪里好,但真的不是坏人,他只是经历了好人家的孩子没有的经历,人间冷暖看多了。
所以看起来冷冷的,可心肠特别热,掩饰在一副皮囊之下,故意把自己扮成一只又凶又狠的狼。
可对于刘滨来说,他是可以托付母亲和生死的好兄弟,也是一辈子的挚友。
所以,刘滨很了解他,平时不声不响,一旦脾气上来了,是真的会翻脸。
因此,他说的绝交,一点玩笑的成分不掺杂。
刘滨怕了。
只能由着他,
默默的收拾东西,齐意扔在这里的换洗衣服和复习资料方野仔仔细细的装在了一个干净的袋子里,扭头就放在了刘滨面前。
“意哥下午考完试,你就给他送过去,告诉他我出院了,还告诉他,别找我,我想自己待几天。”
“啊?”刘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为什么是我啊?”
“让你去你就去!”方野沉着脸走在前面,手里拎着医院里的东西和开的消炎药。
消炎药就足够了,以前受了伤总是这么处理的,床上躺两天,随便吃点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过不去的是心里。
方野很害怕,无端的怕,如果真的被齐意知道了他的心思,那自己情不自禁做的所有的事,会不会被看成是一个变态?
这样的事实太可怕了。
方野脚下的步子走的飞快,走到了公交车站,天气很冷,他戴上了帽子,谁也看不见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和乱七八糟的心。